羽白这些天一直没睡好，朱雀最近惹上的事比较多，为了帮她，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本来想陪在朱雀身边等着她醒，后来看到她睡得那么安心，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也困了。

他很喜欢朱雀安静地睡着了的样子，和他记忆里的人很像，像的有时候他能把两个人重叠起来。

“妹妹。”羽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牙惨淡的月光，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所以他又把朱雀和自己妹妹的样子重叠起来了。他双眼迷蒙的看着朱雀，不自觉得喊了一声妹妹。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才发现，叫错了人。

朱雀睁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说：“哥哥，穿的这么少是会生病的哦。”

朱雀和羽白开了一个玩笑。

羽白的反应远远超过了朱雀所想，他反手紧紧抓住朱雀的手，眼睛里有激动，难以置信，还有悲伤。

怎么会这样？

面对失态的羽白，朱雀一头雾水，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对羽白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也不知道她无意间打开了羽白记忆的阀门，将羽白心里最痛的伤疤揭开。偏偏羽白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羽白冰凉的手指并没有因朱雀的手捂着而变暖和，反而将朱雀的手也变得冰凉。

“怎么了？”朱雀小心翼翼得问。

“想起了一个人。”羽白老实承认，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羽白懊恼了一阵，又快速回复到平常时的样子。他看着朱雀的眼神，还是有些受伤。

“你的那个妹妹？”朱雀试探着说。以前月白也说过，她像他的妹妹。感情是拖了他们俩妹妹的福，所以他们才对她那么好。

“嗯。”羽白点点头，妹妹是他心头永远的伤。

朱雀并没有继续下去，每个人都有痛苦的回忆，她在不经意触动到这些回忆让他人痛苦不是她的错，但是明知道那时痛苦的回忆，还逼着那人回忆，这样做的话，做人会不道德。

羽白低着头不去看朱雀，他怕自己一抬头又认错了人。

“她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和月白想救她，但是做不到，我们尽了全力都做不到。那时我们太弱了。”羽白低哑的声音，在朱雀没有防备的时候响起，朱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指握的发疼。

月白和羽白是羽族王子，他们的妹妹就是公主，既然是王族的人，那么必然会陷入政治斗争，这是无法避免的。朱雀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她原来的世界，上下五千年，只要是皇室里的人，很多最后都是政治的牺牲品，至于那些个公主，都是笼络人心的华丽“礼物”，这就是作为皇家女儿的命运，怪谁呢？

“那你只有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当你成为全世界最强的人，那么你想保护谁就保护谁了。”当有极致的实力之后，也就意味着有极致的权力，政治斗争说到底就是权力斗争，当你成为世界的老大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有匍匐在你脚下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你不能做的。

羽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抱着朱雀，说：“妹妹还小的时候，虽然父亲不允许，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抱着她，她软乎乎的，很可爱。我和她说，只要有我在，那么我一定会保护她，哪怕拼上一条性命。但是，我说了，却没有做到。”羽白的下巴重重的压在朱雀肩膀上，似乎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朱雀身上。

夜里那么凉，心这么痛。

还没有等朱雀说什么，羽白又低低地开口：“你和我妹妹有时候真的很像。我也说过会保护你，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你在我身边遇到危险，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已经失信一次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我也不想第二次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这时候，羽白脆弱的像高台上一盏玻璃杯，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深渊，摔得粉碎。

“嗯。”朱雀轻缓得点点头说，“所以你要保护我，从现在开始。”

生在政治斗争的中心，羽族竟然还有这样的纯粹的兄妹感情，不得不说，相当难得。朱雀很同情羽白和月白，别人兄弟姐妹都是相亲相爱的，他们家都是用来互相厮杀的，好不容易有一个相亲相爱的，竟然不得善终。

只是，皇权就是建立在尸骨之上的，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再也不要提到羽白的妹妹了。

朱雀甚至有点嫉妒羽白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是哪一路大神，有这么爱着他的哥哥。作为替代品的她都能感觉到，那么作为正品的妹妹，是被那一对兄弟俩怎么宠着呢？

果然嫉妒。

“羽白，我饿了。”朱雀不客气地发号使令，抬头看着羽白说，“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现在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先，要是没有，你还欠我一顿凤凰肉红烧，去把自己红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