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让弈棋停止了挣扎,然后转头看到了风闲云正痴痴地看着他,风闲云强忍住对庄千峰的怒气,温柔地笑看着妻子,在看到她包着纱布的手和腿时,眼里只剩心疼与愤怒,再也无法控制地怒瞪着庄千峰。
庄千峰微皱眉头,双手紧紧地抱住弈棋,似乎不想将心爱的宝贝拱手让人。风闲云刚接住弈棋,就出现了让庄千峰、袁辉、袁林三人震惊的场面——
弈棋像八爪鱼似的缠住风闲云,然后哇哇大哭起来,哭得是惊天动地……
她在几乎丢掉小命、在被药物控制、在几乎流尽身体所有鲜血时,都没有哼一声,咬牙忍受着那一切痛楚,居然一见到风闲云就哭得如此伤心,像个孩子似的……这是他们认识的白弈棋吗?
“棋棋,乖哦,别哭了,我的心都疼了,嗯……”风闲云低声哄着受到惊吓的妻子,眼睛则愤怒地瞪着庄千峰。
“闲人,庄千峰那个浑蛋欺负我,那个杀千刀,不对,应该剁成肉酱的坏蛋,欺负我……呜呜……我……我以为见不到你了,那个死坏蛋……”弈棋已经口不择言地开始骂人,但她又不太会骂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比这更恶毒的话来。
庄千峰听到这些话时,已经在咬牙切齿了,不过更令他迷惑的是,这个弈棋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风闲云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平稳她的情绪,冷冷地对庄千峰说:“是男人,就冲我来!我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庄先生,就算你拥有一切,也无权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来。”
庄千峰今天特别怄气,这个女人又打击了他,他挑眉回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庄千峰略显幼稚的回话,让袁辉、袁林、风闲云怔怔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今天也不太正常了。
风闲云沉默地转身准备走进楼门,庄千峰的手不禁紧握成拳,强迫自己压下私欲。
就在风闲云要进楼门时,袁辉提了一大包药下来,说:“风先生,这是给弈棋补身体用的珍贵药材,还有,注意……注意半年之内不要……不要行房,切记!她因为刚生完小孩,气血本就不足,因抗拒……又因流血太多,极度虚弱。”说完,就急急地转身上车了。
风闲云激动地抱住弈棋,身体微微发抖,她终于回到了自己怀里。弈棋贪婪地看着家里的一切,用已经嘶哑的嗓子疑惑地问道:“闲人,妈呢?宝宝呢?”
风闲云轻搂着她,两人躺在平时最喜欢躺的长沙发上,弈棋渐渐地平息了哭声。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风闲云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却又怕伤着她。
“棋棋,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让妈先带宝宝回老家了。”风闲云轻描淡写地解释,眼神则仔细地端详弈棋,看着她瘦而苍白的小脸,平时红红的嘴唇,此时无一丝血色,他的心疼痛着,为自己的无力,也为自己的无能。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闲人,你那天突然出差,出什么事情了吗?”弈棋神情严肃地问道,声音虚弱而疲软,没有底气。
“公司因陷进了一个很大的骗局,已经破产了,还欠了四百万的债务。棋棋,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当我回到家里,知道你被庄千峰带走时,我差一点儿崩溃,却又那么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无能的男人,庄千峰说得对,要做一个能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而我根本就不合格,不,是差太远了,不仅不能给你幸福,甚至不能保护你……”
风闲云的话被弈棋的吻打断了,她深情地吻着他脸上痛苦的眼泪,吻着他颤抖的双唇。
“闲人,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弈棋温柔地问道。
“生死相随!”他毫不考虑地回答。
“如果有人以我的性命来威胁你,你会怎样?”弈棋感动地趴在他胸口,继续问道。
“只要你能平安,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风闲云坚定地回答,仍没有丝毫犹豫。
“闲人,你哪里无能了?我曾经也以为自己非常厉害的,但自从遇到庄千峰以后,才蓦然明白,我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不是我们无能,而是那个人太厉害、太狠毒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酌对手,因为他的势力太大,人又太阴狠。”弈棋柔声说,眼里全是疼惜,一向自信的风闲云这次所受的打击非常大。
风闲云感激地搂着她,这几个日夜的担心终于在此刻平静下来。他将那个案子的前因后果,静静地说给弈棋听,包括沐悠花屡次诱惑他,包括钱伯乐因自责而消失。他终于能将这一切说出来了,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他没有告诉她,这一切是庄千峰操纵的,不想她再跟那个男人有什么瓜葛,更不想她因此而去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