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壮着胆子走了出去,当时我就想,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也许你们不知道,在这之前我跟别人因为半分地头的事吵了一架,我觉的是对方装扮成这样来搞我。
可当我走出去时候,那穿白孝服的人却不见了。我以为他被我拎着斧头的架势给吓跑了,于是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屋继续睡觉,可我突然有点儿尿急,我就扔掉斧头走到墙根前小解,小解的时候,无意间向房顶上看了一看,这一看,我差点儿被吓得尿失禁,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苏希紧紧的贴着马洛,不知道王三柱说的是不是真的,人吓人吓死人,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竟然要装鬼来戏弄人。
“你看到了穿白孝服的那个人站在房顶上,正看着你。”马洛轻描淡写道。
王三柱的惊恐之状再次出现,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的逻辑,你继续说。”
王三柱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你说对了一半,房顶上不是一个穿白孝服的人,而是两个,他们戴着一模一样的白孝帽,怀里抱着一根出丧棒,就那样站在瓦片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当时只知道我喊了一嗓子妈呀,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就往外跑,边跑我边回头看,那两人却没有追我,而是就那么杵在房顶上,我一直跑到我大哥那里,给他讲了,我大哥是出了名的胆大,当时就拎着一把菜刀和我回了家,可是到家以后,房顶却根本没有人。
我大哥说我当时大概是梦游呢。我见人不在了,也感觉自己是有点儿神经异常,但还是害怕,就让我大哥留下来陪我。
我睡意全无,睁着两颗大眼球瞅着窗户,生怕那个人再次出现在玻璃上,我一直失眠到天亮,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到底是谁会到我家装神弄鬼呢?
王三柱讲讲到这里,苏希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的确,王三柱的眼球要比常人大许多,就像两个瓷白的圆球镶嵌在里面似的。苏希此时觉得,王三柱的面相,就像个活死人在世,他所有的五官就像后来用胶水粘上去似的。
王三柱发现苏希正在看他,反而脸一红,又重新局促起来,这个庄稼汉,面对如此美貌的法医,也是有点儿情绪失控啊,他稍微镇定了一下继续说道:想来想去,只有跟我因为田地的事儿吵架的郭大海最有可能,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恨不得当下就去他家里理论,我想他用来装鬼的白孝服肯定就在他家里藏着呢,我这时去找他,肯定是人赃俱获。
可我大哥正呼噜震天响,我也作好作罢,耐心的等待着天亮。
鸡叫一遍的时候,我就起来了,先去收拾了一下农具,然后在院里的水缸前洗了脸,准备去叫醒我大哥去找郭大海,我走到窗前,正要敲窗户,可我看见,我大哥在床上翻着白眼,面色乌青,四肢僵硬,好像死过去了一样。
当时我就大喊大哥大哥,边喊边往屋里跑,我跑到屋里去疯狂的摇晃我大哥,可我大哥就是醒不来,我凑近他的鼻子跟前,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心跳也没了。
“他死了。”马洛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