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很明显了,乔爷让她一个人进去呢。
明初雅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进去见廖先生也无妨。
有了乔烈的默许,她便底气更足。
“麻烦您带路了。”
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后,跟在管家的身后向着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走去。
怎么说呢……现在她的心情还真是又紧张又忐忑。
她在A市那么费心费力想要见到的廖先生在西班牙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见到了?
这就像是走在马路边捡到一百元的心情啊。
天上掉了个大便宜砸中她了啊!
廖先生所处的这个房间是极为精炼的中式装潢,与这装潢格格不入的就是那摆在正中间的赌桌。
一步步向前走,明初雅的目光便定在窗子边立着的那位老人身上。
一席白色唐装,将他那轻微伛偻的身影勾勒出一丝道骨仙风的味道,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指尖轻撵着,在和煦的风中更显得遗世独立。
“老爷,韩小姐到了。”
“廖先生,您好。”
明初雅恭敬的打了招呼,这时老人才算是转过身来。
看到明初雅后,廖先生也是微微一笑,一向只听闻这个丫头貌美,今日一见却是惊为天人。有的女人虽美,却美得空洞无力,然而眼前这个丫头却不同,她的美带着一股子灵气儿。眉眼间,唇齿间,尽是灵动无双,闪耀着聪慧。
怪不得能让乔烈上心至此了……
廖先生捏着佛珠的手轻轻指了指赌桌,不慌不忙的开口问。
“听说这赌场的事情你很精通?赌桌上从没输过?”
听到廖先生这么问,明初雅可是有些底气不足了。
如果在遇见乔烈之前有人这么问她,那她一定会斩钉截铁的说,是的,本姑娘从没输过……
但是,自从上一次输给了那个男人,此刻再提及这个问题终归是少了几抹底气。
纵使犹豫,明初雅却还是轻笑着如实回了句。
“以前是没输过,不过现在不同了,我输过一次。”
“哦?连何定山都能赢的丫头输给谁了?得了,你不用说……一定是宇阔那个小子吧?”
明初雅淡笑着点了点头,好吧,除了乔烈,眼前这位老爷爷也是个料事如神的主儿。
什么都猜得到。
“别站了,过去坐。”
廖先生用那捏着佛珠的手指了指赌桌,然后便和明初雅一同走了过去。
长赌桌的两侧,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定,廖先生这便吩咐了管家去准备茶水,自己拆了副扑克牌在手中把玩着。
“我这条命是宇阔那小子捡回来的,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今天和你见面。”
开门见山的,廖先生便将话都摊开了说明白。
言外之意就是想告诉明初雅,你来找我那么多次我不是不在,只是不想见,今天见你全都是看在乔烈的面子上。
明初雅又是何等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廖先生的意思呢?
只不过……
乔烈救过廖先生吗?看起来是很强大的救命之恩啊!
“丫头,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见你吗?”
廖先生又问。
明初雅这只剩下摇头了。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见,小的哪里清楚啊……
老人布满青筋的手轻轻踢出了张扑克牌中的黑桃K,神色一凛,脸上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
“因为你是何定山的女儿!”
因为何定山?
明初雅这可是越听越迷糊,何定山和廖先生有什么渊源吗?为什么她听不懂这老爷爷在说些什么呢?
“廖先生,请您明示。”
“多说无益,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你爸爸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廖先生的话音落。那张黑桃K便被扔到了明初雅的面前来。
“一山不容二虎,我或是何定山,只能活一个!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吧,听到这里明初雅便明白了。
廖先生和何定山有血海深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后,明初雅便笑了,一双雪白的小手轻轻抚上了那张被扔过来的黑桃K,指尖一紧,再抬眼,便尽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廖先生的话初雅自然是弄明白了,真巧,我和您的目标相同,因为……我和何定山之间,也只能活一个。”
明初雅的话说得格外的斩钉截铁,那是十足十不能用言语形容的魄力,从一个女孩子身上很少能看到的霸道和底气。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做得到?”
“他也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而且他还是……”
话到此处,明初雅便止住了,何定山,还是个害得她失去做母亲资格的人。
她又怎么能下不去手?又怎么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