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的唇瓣噙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笑,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一个冷得如冰,一个热得如火。
男人的大手轻轻扶过女孩的背脊,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昨天躺着还没有那么明显,今天弓着身子坐在他的怀里,这才感觉到明初雅最近瘦得有多厉害。
眉头,不知不觉的紧紧拧在一起。
“我派人送的汤喝了没有?”
哎呦喂,这家伙还挺上道儿,自己提起来了。
“没喝!”
明初雅果断答,笑眯眯的还不忘补充个理由。
“不是你亲手做、亲自送的我不喝!”
“傻丫头,是自己的身子重要还是谁送的重要?”
乔烈记得自己昨晚答应过明初雅要亲手做、亲自送的。
可是没办法,有急事耽搁了。
他一向不喜欢为自己辩白,所以也只是叹了口气,又继续问。
“今天吃东西了吗?”
这次明初雅是用动作回答的,她对着乔烈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背。
一根冷冰冰的滞留针插进皮肉,被一条医用胶带捆着。
这是为经常输液不易于拔针的病患设计的,枕头极软。
可是任意弯曲,输液的时候不用每次都挨扎,方便得很。
明初雅这画外音自然明显,虽然我没吃东西,但是我输营养针了,死不了。
“胡闹!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恢复!明初雅,你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乔烈的眉头拧得死劲,一下子便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明初雅这丫头就那么喜欢跟自己找别扭?
不知不觉间,乔烈的手劲儿便大了些,捏着明初雅那细细的肩膀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喂,你轻一点儿啦!我肩膀要断掉了!”
明初雅挣扎着道了句,跟着便将脑袋趴在乔烈的怀里,汲取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温暖。
不得不说……
虽然乔烈没有亲自来给她送汤、自己有点儿小别扭。
可是这个时候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想太多。
他们两个本来不就是炮友的关系吗?
能嫉妒吃醋生气发狂的那是夫妻,不该属于奸夫淫妇。
这么想着,天性乐观的明初雅也舒坦了不少。
“你知道今天让我最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何定山?”
“不是。”
明初雅轻笑着道了句,但那笑容中更多的却是苦涩。
“今天下午去做检查,排在我前面的姑娘和我抱怨,她做了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却被她爸爸喂胖了十斤,家里卖猪肉的,自家爹爹变着花样的弄好吃的给她,她不吃她爹就和她急眼。”
“就因为这个不开心了,羡慕人家?”
乔烈轻轻抚着明初雅的长发,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腻着。
他抱着她,温暖她,想要把亲人、父亲不能给的温暖全部给她。
“猪肉贩子的女儿切个阑尾胖了十斤,帝国赌场的女儿切掉一整个肾却瘦了十斤!这样的事实有点儿是不是很心酸?”
话虽然说得悲凉,明初雅却是在笑着的。
就像自己嘲笑自己,又像是对于何定山的冷漠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
“比起何定山打算利用我来找你要钱这件事,啧啧,这猪肉贩子家闺女貌似更伤害我!”
“走吧!”
“去哪儿?”
明初雅挑了挑眉,抱着乔烈的脖子不打算撒手。
“去我家。”
“去你家做什么?”
“我也当回猪肉贩子,把你喂胖二十斤,平衡下你的失落感!”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乔烈说这句话的时候。
明初雅体内的一切不平衡,一切失落以及一切小清新的忧伤都被治愈了。
每个雌性生物都喜欢被人宠爱,无论这雌性生物的性格如何或是本事多大,这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渴望被爱胜于爱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女人嫁给爱自己而自己不爱的男人,而男人大多数都只会娶自己爱的女人。
心中有点儿小感慨,小矫情,但很快便敛去了。
将何定山给她的文件收好,重新放在怀里,这东西还有用,她得留着。
夜色更深。
乔烈开了自家门,迎面扑过来的便正是整点报时的声音。
唔……
深夜十点,那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
进了门,乔烈将明初雅安置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替她盖着。
自己便任劳任怨的拎了围裙去厨房做饭。
靠在沙发上,隐约可以看到乔烈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