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硕来到这里已经俩月,出来时一腔热血,气冲豪云,发誓不讲这里整出个名堂誓不回京。
但是这里的困难超出他的想象,要是没有冯熙云,他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
如此,冯熙云的情况也很不妙,平日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姓李的捕头还是不依不饶,隔三差五的寻衅挑事;那三班衙役和捕快跟李捕头一个鼻孔出气,他身为捕头,真正有事,居然一个差役也调遣不动!
张坤硕又想了各种办法,寻隙开除部分压抑和捕快,并且重新招聘一部分新人,交给冯熙云带,将那些跟李捕头一个鼻孔出气的彻底的分开;遇事也是掂量着,尽量不做的厚此薄彼。
冯熙云垂了垂眼眸,苦笑一下,
“如今再难能比得上之前?就当熙云为此重生一次又如何!”
程君佑知道他指的是刚从侦缉营统领位置下来的那段时间,从人人惊羡的位置一落千丈,又被人追杀千里,如此真的可以算已经死过一次……
那些过往冯熙云再不愿提及,
“程少既然来了,不如就见一见公子,躲也是躲不过的!”
程君佑醒了想也好,如果这里的县令跟海盗勾结一起,他回避一些为好;如今的情形,只当是见京城的故交,何况,黎政华的本意就是让找县令协商一下的。
冯熙云很快给他们引荐。
张坤硕跟程君佑彼此相闻,却从未见过,因为有着张坤盛的关系,张坤硕对程君佑格外热情,两人年纪也是相仿,真是他乡遇故知。
云捕头带人在酒楼吃酒,又带着人到了县衙,一路张扬,李捕头想不知道都难,因此,人家在屋里热闹的叙旧,他边在外面恨得咬牙切齿不提。
正在酒选耳热之际,程君佑等人面色一变,紧接着一柄利箭呼啸着穿透窗户,狠狠的钉在屋内的房柱上。
去势强劲,利箭停住后的余势未消,箭尾兀自嗡嗡的颤动。
喝酒的几人除了张坤硕都是高手,听声辩位便知道弩箭大约落在什么位置,判断有没有什么危险。
只有冯熙云,一听见风声就站起身来,瞥了眼利箭,身形一晃便追了出去。
张坤硕别看原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从来到镇江,对于这种惊吓、恐吓、刺杀,早经历了不止一次,早习以为常。
他们俩稳当当的坐着没动,程婴上前取下利箭,箭上带着一封信,交到了主子手里。
程君佑打开时大手一抖,信里夹着细细一缕头发。
他强作镇定的看完,面色已经铁青!
信上没提时间地点,只说让黎政华亲自去换黎琦!
想他堂堂程少,走哪都是众星捧月,到了镇江,竟然被人嫌弃了!
他们找不到黎政华就将信给了他,居然只字未提及他的名字!
他怒黑蛟的狂妄,怒他的目中无人!更让他发狂的不是怒,是气恨——黎琦落在他们手中,他却束手束脚什么也做不了!
将信撕碎狠狠地拍到桌上。
冯熙云赶回来看到如此狂怒的程君佑先怔了一下,迎上程婴等人问询的目光,他微微摇头。
“备船,等爷去会黑蛟!”程君佑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程婴程勇他们跟程君佑前后脚到的镇江,然后就没闲着,一直马不停蹄的联络,早就找好了一艘大船!
眼看程君佑不但静不下心,还有些一拱就着火的势头,程婴很担心他的主上,不听黎郡王“不易水战”的嘱咐,被人一激就下了海!
程婴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转过去求助,张坤硕已经好言劝下程君佑。
倘若是真正的绑票,绑匪等不到正主,恼羞成怒了还有可能会撕票!
黑蛟一时等不到黎政华,自然让他传信。
他是来做什么的?为这么点点小事就冲动?
为了黎琦,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