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见她的耳里,却是那么的疏远。
简沫的心思细腻,向来灵敏,她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她不想他走,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
简沫心里委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该怎么跟他解释。
从小,她受的委屈就可多了,但她的身世,她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也让她养成了,有委屈一个人慢慢消化,不向别人倾诉出来的习惯。
倾诉出来有什么用呢?难道她要向舅妈表妹她们倾诉?她们只会更瞧不起她,更1;148471591054062欺负她,难道她一有委屈就向舅舅倾诉让他作主,那么,她在那个家只会更难呆下去。
简沫习惯了有委屈自己一个人承受,有困难自己解决。
现在,冷仲谋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应该可以向他坦率心情的,不过,她开不了口。
却又那么想他不要走,不要走!
你不许走!
她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反而,在他转过身去后,简沫赌着一口气,轻笑,假装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她轻松地说:“其实,你不必走,这是你的地方,你的公寓,该走的人是我,你给我几分钟,我收拾好就走。”
简沫说完,一声不吭地埋头收拾东西。
她的设计图,她的衣服,她的洗涮作品,她冷静有序地将它们全都放进了她的背包里,连一件东西都不留。
当她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目光落在他的挺拔清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沉的背影,他仍保持着刚才的站姿,像是僵硬了,一动不动,有几分落寞、忧伤。
简沫的心口一痛,像是被刀子划开了,鲜血流淌下来,落了一地的血红冰霜。
这样没毛病的,他们闹掰了,凭什么让他走?该走的人是她,这里不属于她,他也不属于她。
离开了这里,她可以回学校,也可以租个便宜的旅店,住上两天,她虽然能力微弱,但她仍然可以自强自立。
不过,这件事,毕竟不是尽是他的错,简沫开口,说道:“我已经想到去处,你不必担心我,冷教授。”
她若无其事、淡冷如水、坚强无畏地说完,背上背包,便往外走。
“砰”地,门关上了,关上了他一直关注她的眼神,关上了他对她的温柔、爱意,也关上了彼此的心。
难怪以前简沫看过那么一句话:情侣的每一次闹不快,吵架,都可能是分手的导火线,是各奔天涯,相忘于江湖的开端。
简沫一踏出这个门,她的心,便如刀割,伤上加伤。
因为她不知道,她和冷仲谋,还会不会再好起来。
刚刚她还因为有冷仲谋陪在她的身边,而觉得温情如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她的家。
现在,她觉得,无论她走到哪里,心都像缺了一块,不完整了。
简沫不愿去想,他有没有追出来,她是个坚韧而要强的人,她不想让自己多逗留一秒在这个地方,她怕她会因为舍不得他,而转身冲进去,抱住他说,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甚至,已经爱上他不能自拔,她不要离开他。
那样一点都不像简沫。
要走就走得漂亮点。
简沫快步而去,走到电梯前,进了电梯,她闭上眼睛,将里面湿润的氤氲,强压下去。
电梯门关上,她按下了一楼键。
简沫一个人走出小区,走到冷冷清清、安静幽深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