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常:“讲!”
邱谷:“卑职在审讯翠女时曾经答应放过她的家人,还请大王能够法外开恩!”
允常:“嗯?如此卑劣女人,内臣大人为何还要替她求情?”
邱谷:“大王,那女子虽然行为恶劣,然而卑职见她善根犹存,颇有悔过之心,审讯中从未说过王后半句坏话。又见其身为女子,全因见识短浅,受人诱骗,其情有可怜之处。况且卑职已经答应过她了,不能言而无信,故而向大王求情!”
石买也附和道:“大王,内臣大人所言不假,卑职也曾答应过了!若不是内臣大人以此对那女子施以攻心之策,怕是她死也不会交代的!”
允常沉吟道:“既然两位大人如此一说,本王就免了她的灭门之罪!然而,对那武师如何处置,大将军不会为他求情吧?”允常直视石买。
石买忙道到:“不不不,大王莫要误会!卑职断不会为他求情!”
允常道:“那武师不是大将军的老人手吗?”
石买道:“此子竟敢伤及大王与王后,实在罪大恶极,就算是卑职的家人,卑职也不会放过!卑职杀他尚不解心头之恨,怎能为他求情呢?”
邱谷道:“大王,石买大人在查办案件中秉公执法,丝毫不徇私情,的确是大义凛然,值得卑职等好好学习!”
允常满意道:“嗯,如此便好!”
石买道:“如何处置那一对奸人,还望大王明示!”
允常思虑片刻,面色沉郁,咬牙切齿道:“那就依照两位大人建议,将那武师削去世袭军功,免去一应官职,当众砍头,枭首示众,并抄没家产,灭门三族!将那翠女当众砍头,与那武师一道枭首示众,以儆效尤!将那传播谣言的首饰商之妻鞭刑五十,发配为奴,永不脱籍!并张榜告示,澄清谣言,还王后清白,对恶意传播谣言者严惩不贷!”
石买与邱谷纷纷道:“大王恩威并重,裁断十分恰当!大王圣明!”
&&&
数日之后,武师与翠女被双双押赴设在闹市中的法场。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刻,各自眼中掠过一丝悲悯,一种寒彻心肺的凄凉。翠女的脑海中闪现出往日美好的情景,然而稍纵即逝,随即用仇恨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武师。武师颓然地下头去,恨不得将脑袋藏在屁股下面。
刽子手手起刀落,两股鲜血喷涌而出,洒落了一地残红。两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起,然后一动不动了。这一对因贪念而自寻死路的野鸳鸯啊,但愿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们能够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卑鄙无耻!
两颗黑发散乱的头颅,高挂在城门的一侧,在日渐寒凉的冬风中一天天干瘪了。出入城门的人们,知道了这样一对奸夫yin妇,知道了这样一个荒唐而离奇的故事,那些以往善于传播宫廷桃色秘闻的人们,从此三缄其口,有人甚至会狠狠掐自己的嘴巴。
&&&
在范蠡被重新打入死牢的这一段日子里,勾践的病一天天见好了。
范蠡被带走的时候,勾践从邱谷口中得知,范蠡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勾践感到迷惑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日日和自己相伴的老师,那样一个处处高洁的人,能够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呢?他为此向母后询问,可是母后凄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见到父王的时候,勾践急切地问道:“父王,范先生到底怎么了?”
允常显得很不耐烦道:“王儿只管养好自己的病,别人的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父王不想再听到他!”
勾践:“父王,范先生到底犯了什么罪?父王为什么不能告诉孩儿呢?”
允常恼怒道:“王儿,父王已经说了,父王不想再听到他!如果王儿非要问个究竟,父王只能告诉你:他是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行为卑劣的小人,王儿再不要提及他了!”
勾践吃惊道:“父王,你不会杀了范先生吧?”
允常犹豫片刻道:“父王暂时不杀他,父王要等王儿的病好了再作论处!”
勾践恳求道:“请父王一定不要伤害范先生!等孩儿能够行动了,一定要去看望范先生,孩儿一定要问个究竟!”
允常道:“好吧,父王会留给你这个机会!”
允常和勾践对话的时候,王后藤铃就在旁边。
允常的目光偶尔会冷冷地掠过藤铃,而且带着一丝丝的嘲弄。藤铃面色煞白,心中像刀割一样的流血疼痛。允常啊,莫不是你在说,我藤铃也是个行为卑劣的女人吗?是不是等到王儿病好了,你会连同我也一块杀了?允常,如果你认定了我便是一个卑劣的女人,等不到你来动手,我会自己了结的!
勾践早已发觉母后这段日子以来反常的情绪,也发觉父王和母后几乎没有好好对视、好好说话,可是每次问起来,母后总是塘塞着。
还没有成年的王子,真的想不明白大人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