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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失权虑危急 魏客谋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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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失权虑危机 魏客谋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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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仅短短两个时辰早朝时间里,天启帝便当廷收到十份上疏奏本,其中有户部所奏“关于黄淮水患灾区赈灾款物迟不到位”上疏两件;有刑部所奏“某某州府官员贪赃枉法制造冤假错案”奏本两件;有吏部所奏“某某地方官员贪污受贿卖官买官”奏本三件;有户部官员所奏“某某地方官员为沽名钓誉超标修建楼堂馆所”上疏三件;这些无论“上疏”或“奏本”大多牵涉魏客及其党羽。凡疏本中反映事实清楚且有理有据的,天启帝便当廷果断拍板:属冤假错案便责令刑部责成大理寺严审重判违法官员;系黄淮水患灾区拖延救灾粮款问题,便令户部立即发放;对官员贪污受贿卖官买官者,不仅严令退回,且要重处相关人员。对超标建设楼堂馆所者,即令停建,并将所超款额上缴国库。

内中还有一件是某御史,代被罢官前阁臣为己鸣冤的上诉状,天启帝阅后,清楚其反映问题敏感,牵涉总管魏忠贤。因鉴于此案尚未到处理时机,为不打草惊蛇,只能将奏章“留中不发------”

早朝结束后,当文武百官下朝通过午门前的金水桥,各自走在重返府邸衙门的路上,虽各怀不同复杂心情,但均不能不承认:这是天启帝继位以来,最为果敢,也最为成功,亦最得人心的一次早朝!

其实,那个天启帝大病初愈后,第一天的早朝,总管魏忠贤并非有意罢朝,而是为检验皇上重新理政后,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却故意迟到片刻。可当他稍停后便去早朝,刚步至太极殿外,却正好听到皇上在训斥秉笔太监王体乾。啊,朝廷上谁不清楚,这王体乾是咱家线上的人。他虽为从四品秉笔太监,但当初还不是客氏俺俩联手拱掉王安后为其促成?所以自此后他对咱家是言听计从。既往无论每日太极殿文武百官早朝理政,抑或皇上在乾清宫宣召部份阁臣单独议事;均少不了秉笔的王体乾和掌印的自己正副总管参加(形式极似当今的中央办公厅和政研室两主任);若有时咱家因事迟到一步,王体乾亦会建议皇上稍等。

但为啥今日早朝因王体乾建议稍等咱家却遭皇上训斥?这皇上是否在“打着骡子让马听”?给咱家正式发出削权信号?此刻,魏阉极想了解事态进一步发展,以及时采取相应对策。但他清楚若现时当即进殿参与早朝,无疑于当众受辱;但一直站殿外窃听又怕影响不好。反正还有不少咱家线上人都在早朝现场,早朝罢他们定会及时将情况回禀咱家。于是,他便没在太极殿外继续停留,返回身却踅去客氏寝处。

“嗬!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升上来了?皇上病愈后再次早朝理政,竟这么快就结束了?”看到魏“对食”突然进宫近前,一向风骚的客氏既受宠若惊,又十分意外问道。“哼,咱家根本就没去参加那什么狗屁早朝!”魏阉气哼哼一屁股狠墩在木椅上道。

“根本没去参加?那倒是为啥?”客氏闻听当即猛吃一惊急急问道,“您倒是快说呀,朝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咱家也莫名其妙!不知你乳水喂的大那阿哥皇帝,最近在病中却领了什么高人之教?竟一夜间变成了白眼狼。”魏阉气急败坏道,“满想着这次费尽心机托人炼成了‘仙丹灵露饮’,让他服后龙体康健后,多扮演几年咱家拉线的木偶;没料到他病愈后头天早朝,就将咱家架火上烤。”于是,在对方的催促下,便简单介绍了在太极殿外窃听,天启帝训斥王体乾情况始末------正当此时,霍维华、王体乾等几位忠实党羽,下朝后迫不及待跟来禀报。当众党羽明显怀着私心,带着感情和偏见,绘声绘色讲了早朝中,皇上态度突变,“借小事大做文章,严厉训斥秉笔太监”,及那些善于察颜观色小人阁臣“趁机落井下石,连连上疏奏本,参咱各地友好同仁;宗宗奏疏含沙射影,矛头直指您九千岁总管”,“哼,真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呢!”

俗话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也亏他魏忠贤枉自在朝廷上掌权十数年,脑子还如此简单?全听不出前来积极禀报者,尽皆势力小人,为了各自利益,更为利用他手中权利,借他对皇上不满之机,不惜夸大其词,挑拨利间他同皇上这么多年建起的深厚关系;亦无怪后世史学家笔下,将魏客定格为“乱党逆臣”,那么多年的韬晦隐身,却在一个早朝议事后,便暴露了权欲私心。嗨!也别说这人聪明愚笨,一朝沾染上权利虚名,便会鬼使神差顿生反叛谋逆之心!

就说这魏阉忠贤,刚进宫时仅为寻个赖以存身食宿处所;后吃出甜头乐于号令管人;自当上御前掌印太监、大内总管,尤其接管了“东厂”锦衣卫总头之后,便愈发的不可收。亦就从那时起,便滋生了夺权篡位野心,其先是碍于太监特殊身份难登大雅之堂,并有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雅趣;现天子既已不听咱家招呼摆布,那让其继续存在已了无意义;与其枉费心力同其周旋,倒不如早将其取而代之自做皇帝。你朱家祖皇朱元璋,既能以和尚出身后做皇帝,咱家以太监之身登基理政又何不可?思虑到此,这大太监便当即心潮激荡跃跃欲试;待将王体乾、霍维华等打发走后,他便迫不及待同对食客氏紧急磋商。

“以我看此事应完全可行。你老魏现掌着东厂锦衣卫号令大权,早已将京师大内控制得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六部三司衙门又多安插着自己的人。只要你将政变大旗往哪儿一竖,便保证会一呼百应。”客氏不仅举双手深表赞成,且将搞政变有利条件分析得头头是道。“只是这欲政变必须计划周密,每步棋都必得稳妥落实;其次更得配备好左膀右臂,举大事最忌讳单枪匹马唱独角戏。有关合夥人您心中可曾有数?他们是否已接受您政变建议?”

“要想政变成功,除依靠锦衣卫控制京师和内廷外,外围还须兵部派兵拦阻朱家诸王,借‘勤王’之名领兵进京乱中夺权;还应考虑镇守辽边的定国王父子,挥兵京师干扰我们政变大计。”魏阉老谋深算地道。“故此在行动之前,必先串通好兵部尚书崔呈秀和锦衣卫都督田尔耕。只要有此二人出手相助,来个里应外合,就不怕他大明江山不改朱姓魏。”

“我夫君果然胸有成竹,思虑筹划得滴水不漏。”客氏由衷赞赏道,“臣妾等待着那一天的尽快到来,即将九千九百岁再加一百。”边说边情急地趋前同魏阉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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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确是个办事果断说到做到,且雷厉风行的禀性,头天在寝处同对食客氏密谋妥贴,次天便当即付诸行动。这日早朝之后,在午门外金水桥头,他有意招呼一声让过其他阁臣,稍停一步等着锦衣卫都督田尔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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