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的大门被守卫的太监从外缓缓的阖上了,容妃跌坐在地上,带着浓浓的恨意望着夜明宇。夜明宇却也愤愤的瞪了容妃一眼,心有不甘道,“旭儿,朕经过今晚这事情……知道了你对朕的心……朕决定告诉你一个大卫国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秘密……”他说道这里,故意的停顿下来,撇过头去看殿内的容妃,眼里满是赤|裸|裸的嫌弃,对她道,“本来朕当初瘫倒在床的时候……就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幸好老天有眼,让朕那时候嘴巴长了脓疮……开不了口细说那些事情……”容妃此刻苍白的脸上透露着狰狞,高高耸起的发髻也被打乱了,随意的披在头上,线条柔美的红唇上遍布着唇齿痕,似乎还有些破皮,丝丝地血丝映衬在表面,将她整个人衬得狼狈至极,丝毫没有往日的风采可言。佳偶变怨偶,只在一朝夕。
夜凌旭见夜明宇只顾与容妃斗嘴,他假装不甚在意的轻咳了几下,小声提醒道,“父皇!”这声提醒将夜明宇的思绪又重新的拉了回来,夜明宇这才接着下面的思绪往下说道,“旭儿,太祖爷爷当初戎马一生,创下了大卫国……不过在他当初在攻打鲴国的时候,曾夷平了他们鲴国的都城,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太祖爷爷当时并没有动用那笔意外之财……而是让人建了第一个地下室,将那笔意外之财藏了起来……厉来只有皇帝才有权知道这个秘密……旭儿,朕这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好……朕先把埋藏宝藏的地方告诉你……你以后要记得……”夜凌旭眉梢微微挑起,俊美无涛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的愕然,但随即又很快的压下自己外露的情绪,只是淡淡一笑,温和道,“好,那就麻烦父皇了!”
夜明宇招了招手,准备覆在夜凌旭的耳畔边将那些秘密说出来。夜凌旭微眯了眯眼睛,侧过头,就在这时候,已经被打的站不起身子的容妃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猛的向夜明宇的方向奔了过来,“夜明宇,我要杀了你!”低沉而狂暴的声音,犹如最锋利的刀尖,冰冷的想要刺穿夜明宇的心口。
可就在她刚要靠近龙床的时候,夜凌旭却是伸手往她的膝盖上打出一枚石子,石子正中她的膝盖,容妃“啊”的一声,双膝着地,可是她并没有就这样的死心,她挣扎了几下又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最后实在站不起来,她便放弃了挣扎,但是她依旧狠狠的看着夜明宇恨不得将他生吞下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明宇这个昏君会对她留一手,那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跟她说。
夜明宇此刻也彻底的厌烦了容妃那张脸,见她等着自己,他也厌弃的撇了撇嘴角,又故意转身对夜凌旭提高音量道,“旭儿,那虽然是太祖爷爷留下的财富,但太祖爷爷当年留下祖制。大卫国历代皇帝,只要国库充盈时,都必须不断的扩充那笔宝藏,但若是遇到灾荒国库空虚时,可以打个借条到那里领出钱来……但等到灾荒年一过,借的钱是必须还上去的……你父皇我不孝,在位这么多年,也没有为那宝藏做出什么贡献……甚至几次三番的想要从那宝藏里抽些来应急……可每次到那宝库里时,看到太祖爷爷的画像,加上洞里有些稍变态的手法……朕到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从那宝库里拿过一两银子……算是守住了咱们夜家的那些钱……”夜明宇说到后面,羞愧不已。
夜凌旭眸瞳觑起,对太祖爷爷倒是真心的钦佩。当然了,他也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有怎样“稍变态的手法”,以至于让脸皮如此厚的夜明宇都不好意思到里面拿银子。夜明宇用力扯了扯夜凌旭,覆在他耳边将那批宝藏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容妃匍匐在地上,起初还想支起耳朵听,可怎么也听不到,便起了干扰之心,嘴里故意乱放厥词,“夜明宇,你不得好死……夜明宇,你不得善终……”夜明宇将话细说了一遍,夜凌旭记忆力和定力都超好,容妃的干扰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反应。夜明宇见他都听懂了,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又回头去看在那里大方厥词的容妃,“毒妇,朕要让你亲眼的看着你的辰儿……如丧家犬一般到处被通缉……朕百年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要留给旭儿……”他说到这里,微顿,“旭儿,将这毒妃绞死,挂在午门口暴尸三天!”
夜凌旭从九龙殿里出来,长吁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一轮残月高挂,星辰黯淡。
在门口守候了许久的杨荣和燕墨见到他出来,俩人对看了一眼,立刻走上前,杨荣神色凝重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吧?”夜凌旭收回自己的目光,望了望杨荣,又看了看燕墨,俩人眼中均是关切之意,他浅浅一笑,那俊美无涛的脸上露出浅浅的一笑,很是真诚道,“杨荣、燕墨,谢谢你们!”
在他人生中最失意、最无助的时候,都有这俩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他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攀爬,终于成功的入主东宫。这里面,也有他们两人的功劳。杨荣听他这么说,立马就客气道,“能跟着殿下也是卑职的幸运。”燕墨就没有杨荣这般文绉绉了,他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这里的话,他才小声的问道,“殿下,皇上先前不是要传位于您吗,您为什么不直接接受?”而非得推辞掉呢。虽然太子以后也是可以当皇帝的,但太子再怎么说也是“老二”,只有皇帝才是王道啊、“燕墨,你胡乱问什么啊?”杨荣见燕墨这般不知轻重的问话,他立马就喝斥到。燕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瘪了瘪嘴,讪讪一笑。夜凌旭却并未怪罪与他的意思,相反,他只是轻叹了口气,“杨荣,你就别苛责他了。其实,可能你们大家心里都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问出口罢了。”杨荣脸上也是一讪,垂眸,“还请殿下解惑。”
夜凌旭冽眸一觑,晦涩如生道,“权力这种东西很可怕,一旦握在手中,很少有人会轻易的放开。父皇虽然要将皇位传给本王,但难免他以后清闲下来又惦记着他手上失去的皇权。与其以后再将父子关系弄的那么糟糕,不如先退一步,让他手里抓着权力,但又不得不依靠着本王。其实对他来说,他现在手中能用的也仅是那个玉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