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接从春棠手上拿过,含着笑,温柔的擦拭着凌雪漫的双颊,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还有她纤细雪白的脖颈,然后又细心的为她净了手,方才道:“春棠,你为娘亲把发饰散了吧,这个我不会。”
“哦,是,小王爷。”呆楞的春棠反应过来,忙上前为凌雪漫散了发,想为她宽衣,手放到衣领处,又觉不妥,讷讷的小声道:“小王爷,奴婢该侍候王妃宽衣就寝了。”
“好。”莫离轩点点头。
丫环退下,房门关上了,凌雪漫的笑容收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屏风外,默默的想着事情,暖炉在手中翻来翻去,浑然忘记了时间,直到屋里的烛台又突然灭了,凌雪漫才回过了神,缓缓的抬起了眸子,莫祈寒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因为下雪的缘故,内室里即使不点灯也有些透亮,凌雪漫才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隔了两丈远的他,却见他一闪身背过了她的视线,拉上了窗子的帘幔。
被厚重的帘幔阻隔了光亮,屋里又是一片漆黑。
又没看到!满心失望的凌雪漫,气愤的嘟囔的了一句,“狡猾的狐狸!”
“呵呵,这就狡猾了?”莫祈寒低笑着走近,将那个使着小性子的人儿抱起坐在他怀中,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柔声问道:“身子感觉好些了吗?知道你昏过去了,我快心急死了。”
“我还好,姘头你快说我,我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怀孕啊?”凌雪漫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嗓音,有些羞涩,也有些不安和紧张。
“没有。就如大夫给你说的,要好好调理身子,按时吃药,不可胡乱吃凉性的东西,赶快把身子养好,来日方长,我们会有孩子的,肯定会有的。”莫祈寒定定的说着,他在给凌雪漫打气,也在给自己信心,诚如师父说的,他身中这世上几乎无解的剧毒,师父都能救活他,又怎么会调理不了凌雪漫并不是完全不育的身子呢?
“真的吗?”凌雪漫心下一松,“那我可放下心了,不然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呢。”
“漫漫,你想为我生孩子么?”莫祈寒轻吻上凌雪漫的耳垂,嗓音有些许的沙哑。
凌雪漫怕痒,“咯咯”笑开了,捧起莫祈寒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唇齿相贴间,轻喃道:“姘头,我叫你老公吧,我爱你,自然愿意为你生个宝宝,孕育我们之间的孩子。”
“嗯,漫漫,只要你愿意,我就高兴了。”莫祈寒欣慰的一笑,搂紧了凌雪漫,但忽而又蹙了眉,“可是漫漫,你刚才说那个老什么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叫姘头了?”
“呃…”凌雪漫吐吐舌头,眼珠子转了几转,才讪讪的道:“老公好听啊,是正牌夫君的意思,那个姘头一听就是偷情的男人,嗯,我要正牌的。”
莫祈寒又郁闷了,“那你直接叫夫君不就行了?干嘛弄个什么怪怪的名称出来?漫漫,你害怕现在怀孕吗?”
凌雪漫一听,嘴巴厥的老高,“我当然怕啦,我还不想死!”
“不怕。”莫祈寒心下突然一酸,拥紧了凌雪漫,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轻拍着她的背,隐忍着酸楚,柔声道:“不怕的,我一直在喝药,不会有孕的,如果你哪天真的有孕了,这孩子我会让你生下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人替你安排,知道么?”
“生,生下来?怎么可能呢?”凌雪漫吃惊的道,“姘头,你是不是激动的疯了?”
“没有,我说让你生,就肯定没事的。”莫祈寒淡淡的说道,他不能告诉她,他们能有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只要她能怀孕,他便会高兴坏的。
凌雪漫越听越心惊,蹭的抬起头,灼灼的问道:“姘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不要让我每天生活在猜测和不安之中好不好?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怕我会出卖你么?”
“漫漫,不要问,不要逼我说,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我不是普通老百姓,我的身份是秘密,是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想害我的话,就不要问,相信我就好。”莫祈寒无奈,只得再一次的解释道。
“害你?”凌雪漫一怔,“我若知道就会害的你没命吗?”
“嗯。”莫祈寒一敛眉,点点头,只要能吓回去这丫头,再骗一次她吧。
“那,那我不问了。”凌雪漫讷讷的摇头,突的抱紧了莫祈寒的脖颈,贴着他的脸,喃喃的低语,“我不问,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出事,哪怕,哪怕这一辈子我们都得这样子在一起,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也不求,什么名份也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你知不知道,每当我在绝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你,虽然哪怕你以真容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得你,可是,可是只要你叫我的名字,跟我说几句话,我抱抱你,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漫漫!”
莫祈寒心中激荡,一声唤出,翻过身子,准确的吻上了凌雪漫,缠绵噬骨,温柔缱绻,她热烈的回应着他,两片舌纠缠在一起,诉说着彼此深刻的爱意…
这个女子,值得他付出全部的感情,值得他一步步谋划布局,铲除莫祈冥的羽翼,为她创造一个明国皇室史上从未有过的神话!
衣衫滑落,窗外,清冷入骨,屋内,暖意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