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气死我了!”凌雪漫按着胃部,狠瞪着刘太医,道:“管家,宫里的太医都是草包,小王爷昏迷不醒,连个屁也查不出来,本王妃完璧之身,竟说我似是喜脉,以后本王妃就是病死了,也不准宣这帮草包来给我瞧病!管家,马上去城里随便找一个大夫来,我凌雪漫光明正大,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们任何人诊脉!”
“是,王妃,奴才立刻去办!”管家一抱拳,匆匆出去了。
听完凌雪漫气愤的话语,莫离轩更是深信不疑,因为诚如管家所言,凌雪漫嫁入四王府四个多月,白日身边有丫环侍卫,夜里掬水园四周尽是暗哨,还有春棠秋月轮流守夜,怎么可能与人私通?
所以,小小的脸庞上阴霾一片,伸手扶住凌雪漫,说道:“娘亲你先坐下,我们等大夫来。”
刘太医吓瘫了,身子哆嗦着,不敢抬一下头,须知,今日本身就是兵行险招,在接到四王府传唤后,他便去禀了三王爷,而后便有了此刻之危!
少倾,管家果真带了一个大夫进来了,凌雪漫细细瞧去,这大夫已近花甲,稍微有些驼背,肩膀宽宽的,面容非常严谨,似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将药箱放在了桌上,然后跪下,声音有些苍老,“草民见过四王妃!见过小王爷!”
“老人家快请起!”凌雪漫见不得这么大年龄的还给她下跪,忙道。
莫离轩也微微一笑,“老丈免礼!”
“谢小王爷!谢王妃!”
大夫起了身,上前,问道:“请问是给王妃诊脉吗?”
“是的。”凌雪漫伸出了右手腕。
“王妃只是恶心想吐吗?”
“嗯,是的。”
大夫切上脉,凌雪漫脸上看似平静,内心依然紧张不已,真不知道,这大夫是不是姘头安排的,会有这么巧刚好被管家寻到吗?
不到一分钟,大夫便收回了手,平静的说道:“王妃应是今早伤风了,胃里和肺里吸进了凉气,所以导致恶心呕吐,另外,王妃凉性的食物日后少吃,现在生理不调,女人疾病说轻则轻,说重则重,得当心才是。草民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王妃照方服药,不出一月,经期就会正常。”
“大,大夫,我有没有怀孕?”凌雪漫听的吃惊,这难道是真的大夫吗?竟连她月事不正常都诊的出来?
“怀孕?”大夫惊疑了一下,摇头道:“王妃怎么会是喜脉?草民行医几十年,要是连是不是喜脉都能诊错的话,草民愿一死谢罪!”
“哈哈!”凌雪漫当即得意起来,一甩脸瞪向刘太医,讥诮道:“刘太医,听到了没有?你是不是也该一死谢罪?”
刘太医整个身子已瘫到了地上,原本他就是说了假,目的便是试探凌雪漫,从她对这件事的反应中猜测判断是否真有其事,如果她惊慌失措了,那便诚如三王爷所料,四王爷未死,且四王妃是知晓的,而且他们就在一起!若反之,他只说是误诊,然后请罪,便应该没事了,谁知,这四王妃性子竟如此烈,找了其它民间大夫,还要验身给他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么坚持,那大夫已说没有怀孕了,再一验身,若真是完璧,他这颗脑袋就算是长到头了!
“王妃,下官知罪,下官无能,竟诊错了脉,求王妃开恩啊!”刘太医磕头如捣蒜,只求保一命。
“不行!”凌雪漫凌厉的吼出两个字,冷哼道:“本王妃的名誉岂是你想毁就毁的?一个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不清楚吗?离轩,再找嬷嬷来!”
“娘亲,不要受这种屈辱!”莫离轩不悦,“大夫已经肯定的说了,娘亲用不着验身,轩儿相信娘亲!”
凌雪漫心中一动,既感动于莫离轩,又钦佩于姘头,居然算的这么准!但,戏还是要做足了,否则震慑不了这个太医,难保他不会回去乱说话,引起其它人的怀疑,传到皇上那里,真的给她来个验身,那就算是没怀孕,也死定定了!
敢给皇上儿子戴绿帽子的女人,这世上,大概就属她凌雪漫这个脑袋撞猪身上的女人了!
于是,凌厉过后,暗掐了一把大腿,疼的眼泪“唰唰”的就流下来了,一把抱住了莫离轩,凄声哭道:“轩儿,娘亲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人人都来欺负我这个寡妇,若是,若是你父王能多活几日,好歹我们做几日夫妻,给他留下一子半女的,我也就不用受这种欺辱了!”
“娘亲!”
莫离轩听的酸楚,眼眶一红,哽咽了声音,“娘亲,我虽不是你亲生的,可我就是你的儿子,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
一咬牙,莫离轩转头看着刘太医,眸光里是帝王之家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阴狠决绝,嗓音更是冷冽之极,“来人!将刘太医拿下,本王这就进宫禀报皇上,请皇上作主!”
“小王爷!”
刘太医惊惶的一声喊出,磕头的声音更响了,他只听说这九岁小王爷手段心机之重,却从未见识过,今日果然!
“小王爷,下官糊涂,下官昏了头了,求小王爷开恩!求王妃开恩啊!”刘太医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与地面发出连续不断的碰撞声,身子更是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