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千两在哪里?爷可有见到?”赵樽反问。
先人板板的!磨了磨牙齿,夏初七心里的冲动终于转化为了怒气值,最后变成了吃人的力道,朝他大吼一声,身子一倾就扑了过去,一双眼睛瞪得像着了火,“赵樽你个混蛋!不就是要老子以身抵债吗?好,我现在就抵给你,你马上把傻子给我交出来。”
二话不说,这货扑过去就开始扒赵樽的寝衣,生气起来早已经忘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脸蛋儿气得红扑扑的,眼睛气得赤红红的,哪里是要办那事儿,完全就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逮住他的嘴巴就胡乱地啃,一双手在他身上越发放肆。
“楚七——”赵樽斥了她一声,无奈的消极抵抗,“别这样!”
气得炸了毛的姑娘,哪里还理他?
“别哪样啊?晓得怕了?老子就要这样!”
恶狠狠的像一只母老虎,她半点儿不客气地嚷嚷着,与赵樽在那件软缎寝衣上面纠缠了起来。你扯过来,我扯过去,那情景滑稽到了极点。
“放!”
“不放!”
“放不放?”
“脱不脱?”
俗话说得好,男女有别。有别的地方不仅在于性格,就连这房帏之事也是一样,个中的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个姑娘家要是喜欢哪个男人,并不见得就想把他压倒,大多数只是想要精神层面上的,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花前月下谈谈人生和理想。而男人自然不同,但凡对哪个女子有点儿好感,又怎会不求那房帏中的两相合好之事?
在这个方面,那是男人的天性。所以,初七虽然撒欢儿似的任性扒拉,看上去动作弧度极大,可她真心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但赵樽不一样,他是个男人,被她那么一撩一啃一扒,浑身的血液都往下头冲,身子自是活络了起来。
“再不放手,爷就……”
“就怎么样?哼!反正我欠你的债是还不上了。一千两黄金,你把我卖了都不行。我想明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吧,反正必须把我家傻子还给我。”夏初七气喘吁吁,变着方向地啃他,像只生气的小猫儿,恶狠狠地伸出尖利的爪子,往他身上各处撩火。
窗外的月亮挂在柳梢,屋内的烛火随着风飘。
混沌之中,一室都是怪异的喘气声。
粗的,细的,骂的,吼的!
那烛火摇曳之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缠在一块儿,滚得不可开交,可哪像是在办好事儿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对仇家在打架。一个要缠,一个要推,扯得那是衣襟凌乱,鬓发尽散,一直到夏初七无意间触碰他那处令人心惊肉跳的火热才骤然清醒。
让他正经,让他装!原来也是一个绷不住的闷驴货!
气喘吁吁一抬头,她看着粗气喘得比她还要厉害的赵十九,一脸奸笑地瞪着他,正准备奚落他两句,不料他大手一挥,就在她张嘴的当儿,一下子敲晕了她。
次日雪霁风散,夏初七是在赵樽那张雕工繁复的大床上醒来的。
转了转酸痛的脑袋,一看那屋里的陈设,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撩了被子去看身上的衣裳——还好还好,都穿得好好的。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环视半圈就见到了睡在窗边美人榻上的男人。他身上薄被斜歪,那美人榻的面积要容纳他高大的身子显得有些勉强。从他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来,他睡得不是很踏实。
干咳一声,她拔高了声音,“喂,天亮了!”
赵樽像是没有睡好,看过来时满脸都是戾气。
“醒了?”
他晨起时的声音很好听。哑哑的、低沉的,有一种特别男性的诱惑力。夏初七耳朵尖儿又是一烫,想到昨晚上的事,她赶紧别开脸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避免相对时的尴尬。
“是啊,睡得真不错!”
说起“睡”,她突然觉得这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以王爷之尊,这么绅士地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却在小小的美人榻上面将就了一晚。单凭这一点,也算是好男人了。
心里一美,她对他的怨恨也就少了。
“那什么,我这就回去,你到床上来躺会儿?”
轻唔一声,赵樽点点头,却没有撑起身子,还奇怪地拉了被子来盖在腰上,这才揉着太阳穴,淡淡地说:“去吧。不过今日的按摩费,爷就不必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