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崇宁小县城,她们啥时候能见着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再者,一个男人除了有着过人的俊美长相之外,还加上成熟、权力、英武、冷漠、疏离等等诸多勾搭女人的魅力,又岂是这些青涩少女们可以抵挡的?
照常的跪接礼后,赵樽明显有些烦了,甩袖便往楼上走。
“殿下留步——”
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长得十分清丽可人的少女,约摸就十六七岁的年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着了魔一样,突兀的挡在了赵樽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就“咚咚咚”的磕头。
“请殿下为民女做主。”
赵樽面色一沉,不悦的眼神扫了一眼崇宁知县。可不管他多不高兴,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要是对于这种看似申冤的老百姓不理不睬,很容易影响他的形象和身份。
“你有什么事?”他冷冷开口。
那姑娘肩膀抖了抖,猛地抬头,直勾勾盯住他。
“殿下,您不记得民女了?”
“哗”一声儿,街巷上好奇之声大起。好多挤在后面的人看不见热闹,在人缝儿里钻来钻去,视线全往这边儿来了。就连跟在赵樽身边的夏初七,也是目光炯炯的盯住了那个挽着别致回心髻,穿了直领妆花袄的姑娘,好奇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惜,从赵樽漠然的表情来看,他确实不记得了。
在一群人灼灼的目光下,那小姑娘又道,“殿下,民女叫莺歌,两年前殿下出征乌那,途经崇宁县时,民女曾经拦过殿下的战马,请求您为民女做主,才免得被我那恶兄卖入青楼为妓。”
她断断续续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起来。
“可民女那恶兄嗜赌成性,死性不改,在殿下离开一年多后,又故态重发,欠了人家的银子,结果,还是将民女卖入了那春风楼,做了个清倌儿。原本这也只能怪民女的命贱,怨不得谁。可昨日那老鸨子,硬是逼民女接客,民女誓死不从才保住了身子的清白。呜,如今再遇殿下,真是天见可怜。民女想请求殿下恩准,让民女随侍殿下左右,为奴为婢,全凭殿下做主。”
哗!人群沸腾了,指指点点。
哇!夏初七却被她给雷死了。
好一番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啊。
一个敢于当街拦王爷惊马,敢于献身为奴给王爷的青楼清倌儿,不要说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都得算一个了不得的女汉子了吧?可她觉得是一个狗血桥段,却引起了众多的同情心,都觉得这是一个“可怜如斯”的好姑娘,为了报恩,为了避祸,愿意以身为奴,长得还这么水灵动人,赵樽两年前都已经救过人家了,难不成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姑娘往火坑里跳?
夏初七好奇死了。
她想看“贱王爷”要如何处置这么一个美人儿。
沉默了一下,赵樽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似是也回忆起了往事来,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突地一转头,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夏初七。
“小奴儿,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这么尊重她的意见?夏初七很想大声“靠之”,这货让人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娈童”,真的好吗?他为什么非得在人前营造出一副他好男风,十分“宠爱”她的样子来。太不要脸了!尤其这种带着宠溺的眼神,在万千注目中瞧过来,惹得那些赤裸裸的嫉妒目光,都快要将她的后背给戳穿了。
行,让她决定是吧?
他不喜欢女人近他的身子,她就偏要给他塞女人。
反正他晋王府也不缺这么一个姑娘的口粮,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呢。
一念至此,微微一眯眼,她笑了。
“爷,您瞧这位姐姐多可怜,您就收下她吧?”
那姑娘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
“求殿下成全莺歌……”
“好。”
淡淡说完,赵樽拍了拍夏初七的手,平静如水的俊脸上,情绪莫明。
“你,起来吧。”
“多谢殿下成全。”
莺歌感恩戴德的又磕了一个响头,才爬起来往赵樽走了过来。那款款而行的窄小腰肢,一掐就要断掉似的,那高高耸起的两团珠穆朗玛峰,瞧得夏初七直咽口水,心里寻思道:这大姐往后若生了孩儿,肯定不缺奶水,好大的两个粮食仓库。
“站住!”
那莺歌还未走近,赵樽再一次蹙紧了眉头。
莺歌凄凄然似有不解,娇声软语的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