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生涨红了脸,气得嘴都歪了,若不是有人把他给拉着,早就上前揍死周氏了。
周氏那是不吐不快,这还不够,又桀桀地笑道:“就你苏长生异想天开,作那春秋大梦,以为人家会乖乖跟你回来?呸!就你这德行,别说陈梅娘,放眼看去,谁个愿意跟着你,就是老娘瞎了眼。”
两口子在这相互揭短,狗咬狗骨,这围观看戏的比劝架远远的多,都津津有味的,村子里生活太闷了,这是消遣啊!
听了周氏的话,都窃窃私语起来。
“想的是美,是我都不愿丢下这好日子回来熬着,又不是傻的?”
“可不是,人家如今不好?闺女出息,吃香的喝辣的,有下人伺候,还回来给你当老妈子?”
“从前老苏家做过了,家里的活那些不是陈大嫂她们娘仨做的?”
“想错他的心了,都别门另过了,谁个愿意回来?”
“对对,这人不惜福,现在才来后悔,迟了!”
这些话,说大不大,但也不小,反正都听清了就是。
苏长生难堪的不行,只觉得无地自容,看着周氏,就想吃了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这恶妇,我我揍死你。”
苏长生挣脱掉拉着他的人的手,抡起拳头就往周氏身上招呼。
“别打了,苏家的,你要打死她么?到底给你生了几个孩子。”众人劝。
“打,最好打死我,苏长生,打死我,你也别想好过,等着下大狱吧你。”周氏挨了几拳,脸都肿了。
“打你就打你,老子难道还要挑日子?”
“都给我住手。”
苏老爷子脚步匆匆地跑过来,一看这情景,脑子都白了好些,怒喝道:“长生,你长出息了,在这打媳妇,还不给我住手。”
苏长生还是挺怕苏老爷子发怒的,被他这么一喝,讪讪地放下拳头,只恶狠狠地瞪着周氏,道:“这种媳妇我要不起,我要休了她!”
周氏则是呜呜地哭起来,直喊自己命苦,给老苏家留下传宗接代的香火,现在人老珠黄了,就要被扫地出门。
她这话,说白了,就是说老苏家不厚道,过桥抽板,如何云云。
谁都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这玄外之音,苏老爷子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道:“大嫂快别哭了,老大也就是说说,快家去吧,自有爹和你婆婆给你做主。”话音一转又对苏长生喝道:“还不把你婆娘拉回家去?嫌不够丢人是不?”
苏长生想说不,可触及苏老爷子的目光,也不敢说啥,只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往家里去。
苏老爷子气得不成,好歹好说,才把周氏给劝回家去。
回到家中,苏老爷子就让两人跪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两人都相互指责,苏长生说周氏不贤惠犯嫉妒,周氏则说苏长生贼心不死,异想天开。
苏老爷子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将苏长生往狠了一番,又敲打了周氏,这才作罢。
“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刻。”等两人走了,苏老爷子瘫坐在炕上,心力交瘁。
“要我说,都怪陈梅娘,没事就出来招人,存心要我们家好看。”黄氏却是恨上了陈氏,哼道:“若不是她,他们两个会这样作?陈梅娘就是搅屎棍。”
“你说这话也不怕头上青天?关人家什么事?人家好好的走在路上,还特意来招惹你不成?又不是什么好事,避都避不及呢!”苏老爷子沉着脸教训:“你这话,可莫要传出去,坏了事。”
“我就在这说说也不成?”黄氏的脸拉得老长,怨道:“她就是菩萨不成,说一说也不能得?”
“就是不得!家里什么样,你还不晓得?我明儿个还想去找苏柳佃租她们那块田,你别给我拆台!”苏老爷子警告地瞪她一眼。
黄氏心里有气,却也知道这时还真惹不得苏柳她们,要知道,他们也想去佃租那二十四亩田呢,弄好了,家里还愁吃用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