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我没受伤,我身上的血都是麻杆儿的。”
我怕他们不知道谁是麻杆儿,就随手指了指那个如同一摊烂肉躺在血泊中尸体。
余智、凌明旭和张帆几个握刀的兄弟脸色还好,安凉和马龙则是直接回过头开始狂吐起来,这样的场景对他们太过血腥了。
我走过去拍拍他们的后背说:“如果以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学的聪明点、机灵点,别再上当受骗了。”
两个人一边吐,一边点头,其实他们两个都吐的很厉害,而且还身体有些哆嗦,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点头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清风提着一把刀走到我身边说:“疯哥,咱们这边伤了八个,都是轻伤,缝几针就没事儿了,麻杆儿那边没留活口……”
我打断顾清风说:“没留就没留吧,依着麻杆儿这性子,就算我们抓了他,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的,杀了倒省心。”
很快兄弟们就把麻杆儿这边几具尸体给推进了火葬场,这路上的血迹也是我们用一桶一桶的水给冲淡了,不过在水流向下水道的位置,还是隐隐能看到血迹,只不过已经非常淡了,加上这里地处偏僻,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麻杆儿也是一个艺高人胆大的主儿,竟然敢跟着姚滨混到邢州来,可惜他这次遇到是我这个不安常理出牌的疯子,再加我在邢州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麻杆儿这条强龙就彻底栽倒了我这地头蛇的手里。
相反,如果今天下午我不去金老歪那里,没有撞到麻杆儿,那么我就会有越来的兄弟被他们暗算,然后麻杆儿就可以用那些兄弟的命要挟我,那个时候倒霉的恐怕就是我了。
所以我很庆幸,命运之神再次站到我这边。
人生如下棋,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这句话果然还是很有道理的。
火葬场这边的事宜处理妥当后,我们找了几个兄弟把马龙、安凉他们送回了学校,而我们也是分批返回各自的地盘。
今晚我们也算是大获全胜,所以我就告诉各个头目,让他们回到各自地盘后,可以在各自的场子里畅玩儿一晚上,当然,前提是不打扰其他客人的正常娱乐。
王彬这边,我也是让王彬、顾清风、暴鼠带着兄弟们找地方耍去了。
至于我,则是直接让暴徒送我回了住处,一来我需要更换下身上的衣服,二来我心中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所以这庆祝,我是没心情的。
回到盛昌街的住处,一开门,路小雨和路占山夫妇都等在客厅里,张北辰和几个兄弟则是百无聊赖的在一旁打牌。
见我带着一身血回来,路小雨立刻吓的脸色苍白,然后“啊”的尖叫一声,就冲我猛跑了过来,一把冲进了我的怀里。
“易峰,你,你没事儿吧,你怎么留了这么多血,为什么不去医院。”路小雨已经的眼泪已经“哗哗”流了下来。
我手上的血迹,在火葬场门口已经用清水洗过了,所以我就扶住他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扶起来说:“小雨,这些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不信我换件衣服给你看。”
路小雨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我没事儿,也抽泣地点点头说:“嗯,你先去换衣服。”
路占山夫妇估计也是吓坏了,一脸的煞白说不出话来。
等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路小雨和她父母的脸色才微微的好转。
路占山先是简单问了我一些有没有受伤的小问题后,就道:“小峰,今晚看你的情况是出人命了吗?”
这些事情路占山他们是不适宜知道的,不然将来,万一我栽了,警察再给他安插了一个窝藏和包庇的罪名就不好了。
所以我就笑着说:“叔叔,这些事儿您就别问了,你安心的这里住着,等度过这段危险时期了,你还回去做您的羊绒生意,然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路占山会意也就不再问了。
路小雨今天心里两次大的起伏,她的表情看着有些疲惫,所以我就说让她先去睡,可是她却坚决摇头说:“不行,我得多陪陪你,不然你又跑出去干啥危险的事儿了。”
对于路小雨跟我的亲昵,路占山夫妇虽然心里有芥蒂,可是碍于我的身份却也不好说出口,就在说了一会儿话,回房休息去了。
由于路小雨的一家人搬了过来,所以这套房子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兄弟都搬到了另外两间去挤了。
不过老这么挤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就让顾清风,再在这个小区找两套空置的房子,租或者买下来给兄弟们住。
路占山夫妇回房休息后,暴徒和张北辰两个也是带着兄弟们先到隔壁两套房子去了,所以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路小雨两个人。
路占山夫妇就在房间里,我们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们就那么坐着聊天,聊天的内容跟道儿上的一切都无关,我虽然记不清内容了,但是我却真切的记得那个时候我的心十分的平和。
相比我此时平静,我没意识到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