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薛晓娟,郭彤似乎更高兴了,她一把搂过我的肩膀,连拍了好几下,未出言先发笑地说。
“快别提薛晓娟了,自导自演地来了场假怀孕事件,败露后没脸待下去,自己跑到国外躲起来了。”
薛晓娟出国了?我惊讶不已。
李勇义扭头,递给我和郭彤一人一瓶水,我接过,说谢谢,郭彤当即说,谢什么,这是他应该做的。
当着司机的面,李勇义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我捅了捅郭彤,郭彤却更加来劲儿了,双手叉腰,恨不得把肚子扛到前排座位上,李勇义当即不甘心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窗外,没想到离开的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要不是偶遇陈伯,李勇义和郭彤出现,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知道呢。
人,都是这个社会的匆匆过客,我方唱吧你登场,一场一场地来,别急,别挤,都有开幕的那一刻,也都避免不了谢幕的一瞬间。
到了陈伯住的房子前,看着不断出入的小区住户,我发现李勇义一脸纳闷,难道,他也不知道陈伯在这儿买了房子?
到了屋里,我们发现陈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一句话要缓好几口气,陈伯只做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必须要躺着了。
才仅仅一天时间,陈伯就虚弱到这种程度了,那上次见到的陈伯,是一直在强撑着跟我说话的吗,我扭过头,擦了一把眼泪。
李勇义早就忍不住哽咽了,他拉着陈伯的手,问想吃什么,他去买,要是难受了,他就背陈伯去医院。
陈伯伸出青筋暴露的手摇了摇,说他什么都不想吃,也不要去医院,说到那儿是活受罪,还说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李勇义把头埋在陈伯的手掌心里,一阵悸动。
陈伯想自己安静一会儿,我们三个就钻进厨房,看能给陈伯做点儿什么吃的,好好的人还需要吃饭,何况陈伯的身体,不吃东西是坚决不行的。
李勇义边摘菜边掉眼泪,郭彤蹲在他身边,紧紧地拉着他的胳膊,眼睛红红地说。
“勇义,大伯病了,肯定需要花钱,咱家的积蓄你想拿出多少就拿出多少,我坚决不说一个不字。”
李勇义感激地抱住了郭彤。
我心酸地欣慰地看着我的好同学加好闺蜜,明白李勇义为什么一直包容她了。
直-肠子,使坏,但却心地善良,是非分明,这样的郭彤是值得男人去爱去付出的。
我为郭彤感到自豪。
晚上,李勇义和郭彤决定住到这儿照顾陈伯,我准备自己去医院。
郭彤不放心,非要李勇义送我,我坚持不让。
李勇义千里迢迢赶来,还是多陪陪陈伯为好,我自己去医院,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郭彤看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和陈伯道了别,就出来了。
华灯初上,五彩霓虹,我静静地走在路上,脑子里闪现着过去的一幕又一幕,一个又一个相识的人,真心的,欺骗的,旁观的,但都沉寂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就觉得,我和孩子这样相依为命,真的要用一句“岁月静好”来诠释了。
到了医院,远远地看着病房里的灯光,我心下一紧,出来的时候,我明明是关着的,它怎么又亮了。
坏了,难道是翟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