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满被他说得脸红心跳, 只好用吃饭来掩饰。因为谢凉一直粘着自己,她这饭吃得是慢吞吞的,直到茴香来敲她的房门, 还剩了小半碗。
孙满满还有些没吃饱, 谢凉拿过她手里的碗, 对她道:“满满先沐浴更衣, 晚些再请你吃夜宵。”
“真的吗?吃什么?”
谢凉道:“喝酒吃肉,好么?”
“甚好!”
谢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起身去给茴香开门。丫鬟们麻遛地把水倒进浴桶里,孙满满试了试水温, 抬头见谢凉还站在那里:“阿凉你怎么还没走呀?”
谢凉笑着看她:“我怕满满没有力气, 要我帮你沐浴啊。”
“噗嗤。”房里的几个丫鬟捂着嘴一笑, 面色红润地退了出去。孙满满不高兴地瞪着他:“讨厌啦阿凉, 我都吃过饭了, 有力气了!”
谢凉笑了笑,拉过她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道:“满满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孙满满的脸迅速涨红,等他走后, 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她这个澡泡了挺久, 一直等到浴桶里的水变凉,才依依不舍地爬了出来。找了条干净的裙子穿上, 孙满满把盘在头顶的头发放下来, 出门找谢凉去了。
外面的院子里没人, 空智好像又出去和姑娘谈心了,孙满满转悠了一圈,把谢凉的房门敲开了:“阿凉,我洗好啦!”
谢凉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嗅了嗅从她身上飘过来的香气,唇角微扬。孙满满看见他手里的刻刀,好奇地问:“阿凉在做什么?”
谢凉稍稍侧过身,好让她能看见自己的桌子:“在帮满满刻木簪。”
房中间的桌子上,散落许多木屑,孙满满站在门口看了两眼,好奇地走了进去。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簪,已经基本成型,孙满满想拿起来看看,手伸到一半却被谢凉握住了:“小心,木头表面还没打磨光滑,很容易扎到手。”
“噢。”孙满满只好收回手,就凑近脑袋看了起来,“这上面的是桃花吗?”
“嗯,满满不是喜欢桃花簪吗?所以我刻了两朵桃花,到时再穿几颗珠子上去。”
孙满满听得忍不住称赞:“阿凉好厉害,还会穿珠子呢,这个桃花也刻得好可爱,比我在白玉斋买的还好看呢。”
谢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满满也好厉害呢,越来越会拍我马屁了。”
“才不是,阿凉的簪子做得就是好看嘛!”
谢凉没再和她继续瞎扯,他放下手里的刻刀,对孙满满道:“满满今天睡了一天,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好呀。”
这个时辰太阳已不似之前那般毒辣,正好适合散步。孙满满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问走在身边的谢凉:“对了,刚才我听茴香他们说,今天官府的人来府上找你了?”
谢凉点了点头,道:“嗯,昨晚红曲出现了,魏无忧也被人杀了。”
孙满满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十分惊讶:“魏无忧被人杀了?被谁杀的?”
“我。”
孙满满噎了一下,问他:“官府找你就为这事儿吗?”
“嗯。”
孙满满道:“所以阿凉你大晚上的又没睡觉。”
谢凉笑笑道:“谁让红曲总是挑大晚上的出现呢?”
孙满满撇撇嘴角没说话,一侧头,正好看见谢夫人带着茴香从对面走过来。
“娘。”谢凉朝谢夫人叫了一声,孙满满也跟着问了声好。谢夫人对他们笑笑,道:“你们也出来散步?满满姑娘精神可好些了?”
“好多了,都是夫人炖的老鸭汤的功劳。”
谢夫人掩着嘴角笑:“满满姑娘的小嘴真甜,难怪人家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当年她怀孕时就想生个女儿的,没想到生了两个,都是儿子,“对了,绸缎庄的万老板又送了几匹绸缎到府上来,待会儿吃了晚饭,你到我房里来选选。”
孙满满忙道:“不用了谢夫人,上次您送了那么多绸缎给我,怎么还好继续要您的东西。”
她一提起这个,谢夫人就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谁,把我之前给你挑的那匹红色绸缎弄得皱皱巴巴的,已经没法用了。”
谢凉站在一旁听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不仅是绸缎,就连白纱床帐都少了一套。听说昨晚女飞贼红曲出现了,该不会是她偷走的吧?可是这又不值钱啊。”谢夫人叹了口气,道,“最近永新也真是不太平,好不容易魏无忧死了,又来了个女飞贼。哎,不说这些了,待会儿你记得来我房里重新挑挑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