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缓缓睁开眼睛,陈品希裹着薄被在他床边休息,身上的衣衫更换过了,手好痛,pp也好痛,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摸了摸额头,已经不发烧了,一定是陈品希连夜照顾他的原因吧。趴在软枕上,看着那睡到毫无防备的容颜,楚航微微倾身上前,一个淡淡轻轻的吻,印在陈品希的额头上。
常诺林毫无防备闯入房中,将眼前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难道楚航知道陈品希是个女人?
“好些了吗?”常诺林走到床边用膝盖碰了碰被人偷吻还不知道的少女。
明曦睁开眼睛,原来常诺林已经回来了,转身迎上楚航温柔的笑脸,立刻露出可爱的笑容。
“好些了吗?”
同样是问候,楚航觉得陈品希的比常诺林的要好听多了。
“没有。”故意撒娇“手好痛,身子也好痛,坐不起来,撑不起身。伤口痒痒的,帮我擦擦。”
常诺林拉开陈品希:“明飞找你,给楚航擦身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明曦点点头:“楚航,明飞找我,大礼司照顾你,我先走了。”
楚航欲言又止,什么好心情都被常诺林毁了。
常诺林掀开楚航的衣襟:“伤口已经结痂了,痒是在长肉,是好现象。你如果觉得痒,我帮你拍拍就是了,王博士交代过,伤口不要碰水。”
楚航感激万分的笑笑:“那就劳烦师兄了。”
常诺林轻轻擦拭楚航的背脊:“叶楚航贡生,刚才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楚航趴在软枕上:“不需要。我喜欢他。要惩罚,惩罚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他没有交往的意思。”
常诺林松了一口气:“我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陈品希是女孩子,男人对女人有好感是很天经地义的事儿,他担心的是楚航到底知不知道陈品希是女人的事实。
“我不明白的是,你的条件这么好,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什么一定是陈品希呢?”常诺林问。
楚航趴在软枕上:“我要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就算有,皇上也不会把她许配给我。师兄,我们的爹官做的越大,我们的终身大事,就不由父母决定,更不由自己决定,而是皇上指婚,遇上对的,皆大欢喜。遇上错的。就只能讲错就做。不敢付出感情,不敢喜欢一个人,生怕……生怕遇到了喜欢的人,而要忍受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我宁愿喜欢一个男人,即使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即使不能有后代也没有关系。把感情给了喜欢的人,就够了。”
常诺林非常理解楚航,他的命运跟楚航是一样的。当他知道陈品希是女人的时候。他很震惊,也很欣喜,也很害怕,也很困惑。走的近了,害怕爱上,走的远了,害怕错过。只要想到被迫分离,就变得心痛难忍。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患得患失,犹豫不决,没有原则。如果早知如此。他宁愿自己像楚航一样,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男人,不抱有任何期待。反而更好。
“师兄?”楚航呼唤。
常诺林回过神帮楚航上药。
大家聚在一起把查到的事实分析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朴正宇很有可能还活着,死了的是可怜的更夫潘明。
“所以,陈品希说尸体的衣衫凌乱的不正常是有可能的。很有可能是想要隐瞒真相的朴正宇脱下来给死者穿上,用来隐瞒身份。”明飞说。
都子冲说:“余氏几次想要出城都看到官兵查岗,吓得退回来了。”
“皇上送给高丽兵判的玉佩不翼而飞,我已经去黑市查过,暂时没有出售,也就是说朴正宇很可能还不是很缺银子。”常诺林说。
明曦说:“他一天不现身,皇上就会认为有人杀了高丽的儒生,这个案子就不会终结,我认为,我们必须把朴正宇抓出来,证明是高丽儒生残杀了大明子民。”
楚航义愤填膺说:“这个无法无天的无赖,竟然这么恬不知耻,栽赃嫁祸?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问题是,去哪儿找?”
楚航说:“东厢!朴正宇一定藏在东厢!!”
“你怎么知道?”明曦问。
楚航说:“朴正宇是高丽人,高丽口音的汉语实在别扭,在外面流浪一定惹人注目!但是,在东厢就不一定了,所有在大明的高丽人不是在朴大人所在的驿馆就是国子监。朴大人如果知道朴正宇活着,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偷偷摸摸的回高丽去,而是不是非要置我于死地替那个朴正宇出头。所以,朴正宇不在驿馆,他杀人害怕,躲在了国子监的东厢,而且他有帮手……”
韩在锡和李俊龙?
明曦恍然大悟:“这个朴正宇真是死不悔改,做贼喊抓贼,让大明子民给大明子民填命,而他就可以逃脱法网,逍遥自在。卑鄙!”
“问题是,我们不可以搜查东厢。”都子冲说。
常诺林说:“可以!”
大祭酒看着常诺林送上的活动策划文书不解的问:“常诺林举人,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大祭酒,身为国子监的学生,不仅仅要懂得孔孟之道,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是要懂得适应生存的环境,走水演习,是对安全隐患的防范,到时候真的出现危机的时候,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的生命,我们的命,就是国家的财产。不是吗?”常诺林笑的很无邪。
大祭酒无从辩驳:“国外生也要参加吗?”
“嗯!大明是泱泱大国。大国就要大国的风范。包容,包容啊,让国外生在大明也可以享受到同等天子门生的待遇,就像是在自己国家一样。”常诺林振振有词。
大祭酒想了想:“你确定没有阴谋?上次孝道足浴,就引出了毒米的事端。我被这件事扣了两个月的俸禄,你知道吗?”
“是……皇上真是严厉,明明不是大祭酒的错,干嘛扣您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