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白鹭你们两个呢?”柳云澜见在苏瑾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转而问丫鬟。
紫鸢和白鹭嘻嘻笑着:“奴婢们也不饿呢!”
“相公饿了?”
“额……不饿啊!只不过我觉得那个老伯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摆摊,这么多人拥挤嚷嚷,也挺辛苦的,是以觉得如果可以是否应该帮一帮?”柳云澜面容一片严肃,看起来跟他这高大上有节操的想法完全契合。
“那……给他一些银子?”苏瑾故意试探。
“怎么能直接给银子呢?俗气!娘子你真真太让为夫失望了!直接给银子那是打发乞丐,我们得尊重这位老伯,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我们四个都坐他摊子那里吃一碗鱼肠粉,照顾生意就是最好的帮助!”柳云澜说得大义凛然。
苏瑾鄙视地看着他:“相公你别装了,其实你就是想吃那个鱼肠粉吧?说实话,不然我和白鹭紫鸢可不会过去的!”
柳云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哈哈……算是吧!”
稍后,苏瑾一行四个人便在鱼肠粉摊前坐了下来,吃饭鱼肠粉之后,四人再往前奏,终于来到花魁赛赛场的入口,入口官府的差役把守,想要进去会场中看表演其实也简单,费用就是一朵花,进去后看见喜欢的姑娘,就能往上献,而一朵花是一两银子,即一千文。尽管武朝江宁一带富庶,对于普通人家也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款项。这次过来的人数近万,能进去的大概是三四千人左右,其余人大概会在会场外娱乐一番,等待比试结束,或者中途便回家睡觉。
如果按照苏瑾的眼光来解构一番,这是一个贫富差距相当大的社会,比之几百年后的另一个世界其实要大得多。不过尽管也有人抱怨不满,大家却也已经习惯了太多的事情,思想中,这样的情况才是理所当然的。有拖家带口的,在外面热闹的草地、河滩上与家人一同乘凉休闲,画上几十文上百文算是奢侈一番,也有没钱的,单纯过来看看杂耍表演,听着会场里传出来的乐声,某个姑娘得了花魁之后,也一同的欢天喜地。
富人有富人的活法和乐子,穷人自也有穷人的活法和乐子。
进去的三四千人,大半也都不是有钱人,穷一点的才子们想要附庸一下风雅,认识一些贵人,也有许多咬牙掏钱不想错过这类事情的。真正的有钱人大抵是最顶端的数百人,估计到不了一天,他们会贡献这场盛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收入,从几十两、数百两、上千两不等,甚至也有破万的,每每让人津津乐道好一阵子。而在帝都,每回花魁比赛之时,据说盛况更是空前,还要超过江南府。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要掏那一两银子的入场费。
“这位公子有请帖么?”一个中年差役见柳云澜苏瑾一行穿戴富贵又有丫鬟随侍在侧,知道对方非富即贵,便客气地拱了拱手笑着询问。
有请帖的人是不需要入场费的。
这些请帖所请之人,都是知府衙门里的老爷们仔细斟酌过的,请的人要么有身份要么有钱财,或为德高望重的士林名宿知名才子,或为家财万贯的富商土豪,都是江南府有名的人家,这些人来参加花魁赛,其本身所做得贡献比之一两银子的入场费不知要多出多少倍,再讨要区区一两银子,不是让这些贵人们难堪么?
要知道,这些士林名宿和知名才子的到来本身就增加了花魁赛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是无形的贡献,而于富商巨贾们来说,这花魁赛中百分之八九十的收入来自于他们到时候为自持的花魁几千几万两的砸钱,这是实打实的贡献。
管这两种人收入场费,一旦弄得这些人心里不痛快,那不是因小失大么?
柳云澜自然也有请帖,不说如今柳家的势力俨然已经是江南府第一布商,论财富绝对是江南府前十位,就是前几年每年也都是有请帖的。
从怀里掏出请帖交给差役查验之后,见是布商柳家,便更加热情了:“柳公子快请入内,指责所在,方才多有得罪!”说完又看了看柳云澜旁边的苏瑾,问道:“敢问这位可是柳公子娘子苏才女?”
苏瑾一愣,只是点头笑了笑,并未开口说话。
柳云澜接过话道:“正是内人!”
“苏娘子那两首诗词小的也会吟诵呢!贤夫妇快快请进!”
周围围着的百姓这时全部好奇的目光聚焦到了苏瑾的身上,一边兴奋地指点一边小声议论,有些话也传到了苏瑾的耳朵里,不外乎就是“原来她就是那位苏娘子啊!”“这就是写出明月几时有的苏才女啊!”“相比明月我更喜欢葬花吟!”等等之类的话。
苏瑾前世什么场面没见过,对这场景自然也没什么畏惧,大大方方拉着柳云澜进了会场,正在这时,一阵鼓乐琴音响起,一辆花车从不远处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