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天牢之内,铁门响动,赵皓一行人随着牢子的带领之下,缓缓的走向高俅的牢房。
牢房之前,新任皇城司亲事官都头青木道长李云,正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之上,面前摆着一方小桌,桌上摆满了酒菜,那青木道长李云正在有滋有味的小酌,嘴里还不时哼一两句小调。
赵皓看得一阵无语,这厮虽是个道长,却颇懂得享受。
赵皓也懒得理他,径直走到牢房之前,青木道长李云这才发现赵皓的到来,急忙向前拜见,赵皓摆了摆手,定眼透过栅栏朝牢房里望去。
只见高俅正躺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牢房之内传来一阵恶臭的味道,使得赵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李云嘿嘿笑道:“这厮近日来总算老实了,开始几日,每日都与小的吵闹。”
一旁的牢子弱弱的说道:“后来李都头一听得其吵闹,便往里头撒尿,三番五次下来,高俅便不敢做声了。”
赵皓:“……”
方百花等人:“……”
赵皓回头摆了摆手,对那牢子笑道:“辛苦了,先退下罢。”
那牢子急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稻草丛中的高俅终于悠悠醒转,见到赵皓,擦了擦眼睛,蓦地一个虎跃,腾盛而起,朝赵皓扑来。
奔到牢房门前时,却又停住,冷冷的望着赵皓,眼中露出戏谑的神色,笑道:“赵皓小儿,如今已是二十日过去了,查案进度如何?”
赵皓淡淡一笑:“太尉高俅,与辽人勾结,私放辽人奸细入围场,行谋反弑君之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高俅神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铁证如山?你就是元凶,何来的铁证?”
赵皓淡然笑道:“有你府中来往书信为证,陛下已过目确认无误。”
高俅刹那间神色变了,脸色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嘶声吼道:“我纵与辽人有书信来往,又岂有叛乱之书信?你这厮炮制书信诬陷于我,陛下乃书法大家,岂能不察?”
赵皓笑而不语。
高俅双目失神,细细思索了一番,随即又指着赵皓恶狠狠的骂道:“赵皓小儿,想要诬陷岂有如此容易?就算陛下信了,我身为二品大员,想要治我的罪,还须三司会审才可定罪,你那炮制的书信,如何过得了三司会审,还有那无端消失的兵马,你又如何解释?”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随即又狂笑起来:“任你百般诬陷,三司会审之日,便是你露出狐狸尾巴之时,真相大白之日!你死期到了!”
赵皓怜悯的望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而去,临走把青木道长也带走了。
高俅说得没错,像他这样的二品大员,就算是赵佶也不能直接定罪,还须经过三司会审才行,他只要将证据交给刑部即可。
高俅望着赵皓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极度怨毒之色,喃喃自语道:“三司,尽在老公相的掌控之中,届时郓王、老公相以及白、李诸位相公,岂会束手旁观?”
这句话,更多的是自我安慰的成分,自他出事以来,蔡京一党就没来探望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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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有数以百计的禁军和皇城司兵马涌进了太尉府,开始查抄。
查抄太尉府,并不是赵皓的皇城司独立完成的,还有杨戬、童贯等人同行,赵佶的平衡之术一向玩得很溜,更何况高俅时陪伴他二十年的宠臣,虽然铁证如山,但是他心中还是带着一点怀疑的意味。
查抄了半日,太尉府的前院之内的空地上,堆满了钱财细软。
现钱就有上百万贯,堆积成了一座巨大的钱山,此外还有各种翡翠、珍珠、美玉、玛瑙、珊瑚、象牙、前朝名人字画等名贵物品更是不计其数,尤其是那珍珠和宝石,都是用斗来计量的。
还有成箱成箱的钱引,初步统计便有三百万贯,数得众人手软。
如此多的财富堆积在院内,不但众军士看得眼花缭乱,暗吞口水,就是童贯和杨戬都两眼发光,奈何一旁还有个赵皓,虽然心痒痒的却不敢动之分毫。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