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緦哼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净,安乐看着不禁有些着急,因为职业关系,楚緦平时几乎不喝酒,因为喝酒之后拿手术刀时会手抖,所以,担心有需要用到她的情况,她从决定学医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喝过酒。
“没事,我今天请假了,不会有人找我的。”
安乐只能点头,心中却忍不叹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人可以照顾她啊。
一旁郑早早和张昊焱不知道在说什么,早早被张昊焱逗得乐不可支,躺在沙发上起都起不来。
“听说安小姐父母的墓被人砸了?”一片和谐声中这样一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突兀。
楚緦几乎当场沉下了脸,冷冷的看着苏玉寻,苏亦乔也皱了皱眉,安乐迎着苏玉寻的视线点了点头,“是啊。”
“还真是倒霉。”苏玉寻看了她一眼,“不过不是我们做的。”
安乐忍不住笑了笑,点头,“我知道,再怎么说,程小姐的家教也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的。”
苏玉寻点了点头,朝她举了举酒杯,“节哀。”
“多谢。”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一波未平,又要在这里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呢。
“程小姐的情况应该好一些了吧?”
“不容乐观。”苏玉寻的脸在听到安乐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变得不那么好了,然而安乐也只是问了一声,不慎在乎的答道:“想必这次的事情之后,程小姐就会知道,死很容易,但死的过程很不容易,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苏玉寻:“……”他冷脸看了安乐一会儿,发现对方无动于衷的低下投去和楚緦说话,忍不住回头狠狠地瞪了苏亦乔一样。
苏亦乔摊摊手,“又不是我说的,你瞪我干什么?再说,安乐说的也是实话吧?”
苏亦盺忍俊不禁,苏玉寻坐了一会儿还是担心程娇便想离开,程娇那天自杀,手腕上的伤口划得比较深,来来回回缝了好几道,就算好了,那手腕上想必也会留下伤痕,但奇怪的是,在那天安乐去看过她又说了一番冷漠的话之后,她却不再吵闹了。
苏亦盺想了想说道:“我那边还有上次从伦敦带回来的药膏,你拿去给阿娇试试吧,女孩子留疤不好,何况还是在手上。”
苏玉寻步子一顿,应了一声,“那我先谢过了。”
苏亦盺点头,“回头我让小黑给你送去。”
隔日苏玉寻就拿到了那两支药膏,可听着小黑口中的转达,他却禁不住失了神。
其实这段时间苏亦乔已经在有意识的戒烟戒酒了,苏念自从生完早早之后便不太喜欢烟味,所以家里的男人几乎都不吸烟,而这天晚上更是有意识的没有碰酒,可苏亦乔看着晃动的灯光下安乐酡红的脸却觉得身子像磕了药一样对她着迷。
不到十一点,苏亦乔牵着她的手穿过人流,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打开了三楼尽头的一个房间,他步履从容,配合着安乐的步子,一步步走得踏实。
“二楼有一个房间是义父他们的,后来他们不太管事了,便让人给我准备了一个房间,以免不时之需,这里和我们家一样,除了我,没有任何人住过。”
安乐牵起唇角看着他,手指动了动与他的手扣在一起,“用你的话讲,那些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就算有过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以后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苏亦乔微微一笑,房门在两人身上关上,他抬手落锁,隔绝任何会妨碍他的因素,抬起手便开始解身衬衫的扣子,“要先洗澡还是一会儿再洗澡?”
她看着他这副极有攻击性的样子,心口狂跳,口中却觉得格外干燥,“我,我们不如还是回家吧?在家里也是可以的吧?苏……苏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没关系,他不是一个人,我出门的时候就让小白过去陪她了。”
安乐:“……”
捂脸,我靠,这回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不负父母的责任出门花天酒地把孩子丢给别人照顾啊?
说话的时间苏亦乔将衬衫丢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放在西裤上,“啪”的一声,腰带的扣子弹开的声音在这里格外清脆,安乐“嗷”的一声冲向洗手间,“我先洗澡,你不要进来。”
苏亦乔呵呵一笑,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踢掉长裤,从衣柜里拿了浴巾、浴袍放在洗手间门口,自己转身坐在了床尾,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卫生间的门口。
大概十分钟之后,苏亦乔见安乐还没出来,心安理得的抱起浴巾、浴袍等物走进洗手间,却被眼前的情景震了一下。
满室的水雾中,一道旖旎窈窕的身姿站在水雾深处,一头长发从背上散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极美的腰线,前面的饱满被乌发盖住,而顺着背上的发丝向下,却发现一条极薄的衬裙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