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的时候吧,越心烦越事儿不顺。九爷我飞窗而出,举鞭要打马飞奔,却见到街道上商铺林立灯火明亮人流熙熙攘攘根本跑不开。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无奈地下马牵着走。习惯了鬼城的自由自在了,这人待的地方还真待不惯!
这马儿待我不错,原本是个野马,遇见了就搭了个伴儿,结果驮着我跑了三座城池也没抱怨过。所以我还不能性子一起了就把它独个儿扔城里,改明儿让人给卖了或者宰了。我得把它带出去,即使不带回故乡也得放生到野外。为了它,没奈何,心里憋着股子邪火儿也只能在人群里慢慢往外磨。
等我好不容易能看见城门了,脑子又轰地一下,火了!这人待的地方就是臭毛病多,我又忘了他们都是天黑之前就要锁闭城门的!
城门前空无一人,我独自站在阴影里,恶狠狠地瞪着那两扇足有十米高的包着衡铁的厚重木门,真想让大鬼一铁锤过去给它砸个洞!
大鬼还有段日子才能走到,我再瞪也不能把他瞪出来。但我忽然就想到一件更糟心的事儿:我还跟梅娘和大鬼约好了在这儿汇合来着!我这么走了,他们找不着我是不是又要出事儿?
我郁怒地就要暴走的时候,有人在我身后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身上常年加着精神防御气息,只要对我有恶意的人我都察觉得到。既然这人离我这么近我都没感觉,平常拉拉我的袖子我也是没什么的。可是谁让小爷这会儿正怒气满格呢?
我一把甩开扭头就吼:“滚开!爷烦着呢!”
身后穿得比桃五福还规整的一个国字脸中年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但很快又定下了神,重又上前一步,规规整整地一揖,声音压得低低地道:“小人冒犯,罪该万死!”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罪该万死就去死!”
国字脸狠狠地噎住,进退不得的样子。我懒得理他,牵着我的马转身就走。
国字脸不得不追上来,想走近些说话又有些不敢,只好把声音压得更低:“适才实在是小人冒犯,但小人问候了好几声,未得回应,小人这才不得不……小人只想请问一声:敢问您是否就是适才在桃氏酒楼托桃五福传话之人?”
我一顿,停下步子凉凉的看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