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云山喝道:“杨综,你可要想清楚,你是在送礼,还是在送灾?须知得罪我司徒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莫要害人害已,连累了旁人!”
这么一说,杨综倒还真犹豫了,望着王越等人,眼中开始不停的挣扎。
贺云山冷笑道:“杨综,快放弃吧。这东西害得你家破人亡,害得你的妻子跟随你东逃西窜,害得你的女儿刚出世便要开始千里大逃亡。如今,难道你也要害得别人妻离子散么?害得别人也家破人亡么?别再执迷为悟了,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司徒家还能给你一笔安家费,还能过上好日子了,再也不需要过这等颠沛流离的生活!交出来吧。”
贺云山的声音,好似有一种魅惑人心的盅惑力,杨综眼睛一阵失神,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什么,回头望了望妻子,他的妻子正抱着两岁的女儿默默的看着自己。
杨综内心非常挣扎。一边是前路未知的崎岖路,一边是男耕女织的百姓家。两年多的逃亡生涯,早已把当初的热血消磨干净了,剩下的,只是心酸、内疚、彷徨、绝望。
可是,我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
杨综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滴滴鲜血顺着手指滑落在地上,脸色铁青。怒目切齿,眼球发红,浑身剧烈的抖动着,最后昂天狂吼道:“不!我不会给你的,便是撕了,我也不会给你们!”
说着,杨综从怀中掏出一卷古书。嘶啦一声便撕成两半,正要横向再撕。
“你敢!”贺云山狂怒,来不急拨剑,直接欺身上前一招太祖长拳直捣杨综胸口。
“砰!”
“啊……”
一声巨响,杨综惨叫着向后飞去,口中鲜血在空中飞洒。“哗啦”一声整个人摔在王越的桌上,汤菜碗碟摔得众人满身都是。
“该死!”
“混蛋,这是哥哥亲手给我买的衣服,太过分了!”
“完了完了,少爷我毁容了。”
众小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王越虽然身手了得,在杨综倒飞之时。便已起身向后急退,但仍旧被菜汤浇湿了鞋,温热油腻很是恶心。
王越皱眉道:“我说,要打去一旁打,惊扰了我们吃饭,你们可赔不起。”
杨综翻身下桌,躲过贺云山的拳头,吐出嘴里的鲜血。用手中的古书擦着嘴,惨然道:“这位少爷抱歉了,赔这辈子估计是赔不了了,如果下辈子相遇,我定十倍赔你。”
说着,杨综绕过王越,如泥鳅般闪过包围过来的打手。来到妻子身边,拉着妻子说道:“走!离开这里再说!”
他妻子也无怨言,只是抱着孩子,便腾身向外飞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妻子竟也是个高手,还是个善长轻功的五星武者。
贺云山拦不住那女子,却不以为意,只是冷笑着说道:“想跑?别说门,窗也没有!”
果然,只见窗外,早有数十名弓箭手拉着寒冷的利箭正在等着。那女子刚飞出去,便又被逼的折了回来。
杨综惨然笑道:“看来,今日是再劫难逃了。花儿,你带影儿从后门逃走吧。记得好好教导我们女儿,将来为我报仇血恨!”
那女子道:“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杨综道:“我们死了,那影儿呢?她才两岁,没爹没娘,怎么办?走吧,好好把孩子养大,我便是死了,也能冥目。”
那女子含泪使劲的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向后宅逃去。
贺云山只派了五名打手前去追讨,余者十多人,加上涌进的数十名弓箭手,纷纷围住了杨综。
贺云山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杨综,当日你做出那等湮杀同门,欺主求荣之事,早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不准过来!”杨综双手捏住断书两边。
这要再撕下去,古书便要成了四半,即便是拼合起来了,也定要丢失很多内容。
贺云山投鼠忌器,打算先稳住他再偷袭拿下,便止步不前,笑道:“好,我不过去。我看这样下去不行,要不,咱们把事情说说,让这位少爷来评一评理,如何?”
杨综眼珠乱转,谨慎的盯着四周打手,说道:“好!那便说说!反正我也要死了,定要揭开你司徒家虚伪的面具!你先把弓箭手撤了!”
“好!撤了没问题。”贺云山一挥手,弓箭手们鱼贯而出,只拉弓上弦守在门外窗外,防止杨综突然逃走。
杨综背靠楼梯,抹了抹嘴角的血,将乱发理开,现出一张白净的脸庞,倒是个英挺的货俊哥儿,难怪那女子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逃亡万里。
王越重新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从别桌划拉来几盘酒菜,边吃边说:“行,那我便听一听,听得好了,有赏哦。”
“哈哈……”
众人大笑,贺云山、杨综竟都不生气,连眼都没抬一下。
王越心中奇怪,这两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好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