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就是杏儿身边的一个女子,这如花倒也放肆,顿时吃吃的笑,妩媚的要拉郝风楼的手,道:“公子,我没有身孕。”
郝风楼板着脸道:“你更可恶,你XIong根本就不大,却偏偏还要挤出来,穿了衣衫的时候是波涛汹涌,脱了衣裙就一马平川,你这叫欺诈!”
如花顿时捂住自己XIong,连退几步。
温氏眼都绿了,其实她很想发作,可是郝风楼却仿佛是怡红院里的老鸨子,对粉头们了若指掌,一个个细数她们的缺点,而且字字都有根据,虽然算是来砸场子,可是人家的话天衣无缝,让人既下不来台,又无计可施。
陈东家一听,起先还觉得郝风楼多事,可是一个个漏洞点出来,顿时让他索然无趣,毕竟开头觉得千好万好,可是一旦被人指出了缺点,心里便有了障碍,于是忙道:“不好,不好,再换一批,再换一批。”
温氏无奈,只得悻悻然的领着粉头们走了。
可是这怡红院里却是鸡飞狗跳起来。
来这里的客人本就是寻乐子,现在听说有客人闹事,一个个虎躯一震,纷纷凑上来。
另一处房里,某个三旬上下皮肤保养极好,一身华服的家伙听了随从的耳语,忍不住道:“有这样的事,还有人敢来这怡红院里捣乱,莫非不晓得,这怡红院背后是谁?”
随从解释道:“人家不是捣乱,是评鉴,而且个个皆准,老鸨子都说不出话来,人家虽然说出了缺憾,可终究还是给了怡红院面子,说了一些长处。”
这华服之人顿时兴致勃勃,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此人便是李景隆,李景隆是个人渣,可是偏偏这样的人渣居然还深受朝廷信任,他率五十万大军征讨北平,结果大败而归,朝廷也不责怪,非但如此,还让他负责南京几处城门的防务,而这位曹国公呢,却是醉生梦死,虽然有御史弹劾,不过他老子是李文忠,大明朝一等一的名将,内阁的几位阁老似乎总觉得有李文忠的光环,这南京城才能固若金汤,因此对这些弹劾的奏疏都是置之不理,天不收地不管,李公爷当然更加肆无忌惮,白日便是睡觉,一到夜里就是通宵达旦的寻欢作乐。
李景隆确实来了兴趣,像他这种人属于无风也要卷起三尺浪,现如今听到有这么个乐子,也不客气,立即匆匆往事发之地赶了。
郝风楼的厢房里很是热闹,如今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公子哥和巨贾们纷纷七嘴八舌的凑趣,这个道:“要来了,要来了,老鸨子要使出杀手锏了。”
“多半是要请天香姑娘来镇场子,天香姑娘一出场,看他还能挑出什么刺来。”
李景隆看的有趣,挤到前头,见出风头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又听边上人说:“这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是慧眼如炬,深谙此道,我辈纵横huan场二十年,却不如他,惭愧,惭愧。”
果然,这时候温氏终于引来了个姑娘,这姑娘亭亭玉立,宛如莲花一般出尘,两边有两个没梳头的小丫头拱卫着,公子哥和巨贾们一见,竟是一个个收起邪笑,纷纷打招呼:“是天香,天香姑娘。”
天香姑娘面无表情,有人搬来个锦墩来,她款款坐下,也不吭声,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顿时艳煞全场。
温氏眉飞色舞的道:“这便是本院头牌天香姑娘,公子这么有眼力劲儿,倒是给天香姑娘挑挑刺。”
众人起哄。
郝风楼面带微笑,看向天香道:“姑娘既是头牌,想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天香道:“不敢。”
郝风楼淡淡道:“会弹筝吗?”
天香犹豫了一下,道:“请嬷嬷来筝来。”
郝风楼冷笑:“不必装了,你不会弹筝。”
天香哑然。
众人顿时吸了口冷气,这家伙是如何晓得的?
郝风楼心里想:“要弹的一手好筝,就要下功夫苦练,而弹筝和弹琴不同,弹琴是用手,弹筝却是戴着扳指或是拨片,一个习惯了戴扳指的人,手指肯定会有痕迹,她没有痕迹,自然是极少练习。”
温氏脸色青一块红一块,一眼就被郝风楼识破,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她不由道:“就算不会弹筝又如何?总不能样样齐全,天香的书法不错,弹琴也好,又精通棋艺,样样精通四字也不算吹嘘。”
众人有纷纷起哄,道:“是啊,是啊,这不算,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