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小伙子有点像是中式撂跤的。又有点像是巴西柔术,或是蒙古摔跤的,在马路的人行道上一会儿是王达跳起脚儿揪住了李然的头发,一会儿是李然锁住了王达的脖子,一会儿是王达用手指插入了李然的鼻孔儿,一会儿是李然脚下个王达使了个绊子。
“擦车%#,擦车……&……”王达嘴里的声音逐渐减弱,但还是玩了命的叫喊着。
呲啦......王达的手中的布在扭打中被撕成了两条,李然王达同时停下了手,王达沮丧的看着眼中的脏布。最近没有车擦,王达每天一到李然家,就是都是埋头洗手里的这块脏布,本是纯白的布由于擦车本是变成了灰黑色,最近几天王达每天没了命的洗啊搓啊的,布有些褪色了,一些地方又泛出了发旧了的白色。
李然不好意思的看着王达手中的那条布,尴尬的伸出手,递给他自己手里撕拉下来的另半条,解释着说道:“这布不结实了。”
“你们还擦不擦车?”随着声音李然望去,马路边上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他和王达,那中年那人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商务面包车。李然刚一惊喜,却发现那面包车像是才打了蜡似得,在冬末早晨的朝阳下显得锃光瓦亮,闪闪发光。
“擦,擦。”王达喜笑颜开的跑了上去。
“上车吧,咱们到别的地方擦去。”中年南人说道:“我们单位又好多车等着擦呢。”
王达一听更加高兴了,猴子似得,嗖的一下子窜进了车后箱。中年男子顺手,呲的一声,拉上了后车厢的推拉门儿。再看王达像是被人运往动物园的动物似得,从玻璃窗探出个头儿来,喜气洋洋的冲着李然喊着:“愣着干什么,快去叫金悦啊!快去啊!”
李然听了王达这么一喊,也管不了安不安全了,拔腿就跑。距离金悦三四米的地方,李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快,快,来买卖了。”
金悦咧开了嘴,吃力的拎着一满桶水,跌跌撞撞的奔李然小跑过来,水溅了一地,金悦心疼的看了眼溅到地上的清水,不由得减缓了步伐。
李然三步两步的跑到了金悦的面前,接过了水桶,毫不犹豫的把一满桶清水倒在了地上,接着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金悦说道:“不用水了,是个大客户。说是要把咱们拉到他们单位去擦车。”
“真!的!”金悦也不管李然了,拔腿就往国贸大门口儿跑,嘴里兴奋的喊着:“别叫车主儿跑喽,王达看住他了吗?别丢了活儿!”
李然重新走回了黑色商务面包车前的时候,金悦已经上了车。王达、金悦、两个人,像是两只装载在车上的小动物,探出两个小脑袋,伸出胳膊,冲这李然手舞足蹈、比手画脚的喊着:“快啊!快啊!快上来,就等你了。擦车去啊!”
李然上车前,犹豫的问了一下中年男子,:“你们单位在哪啊?”
“龙潭湖。”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司机的驾驶座位,发动起了汽车的马达。
汽车三拐五拐,开始李然还能看清楚回家的路,到了后来,街道两边的景物开始陌生,李然也是进城居住不久,这下子完全迷路了。不由得心往下一沉。
再看金悦和王达坐在后排的座椅上,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聊得好不热闹。
“这车可够棒的!”
“这辈子能做一次豪华车,活过一次也值了。”
黑色商务面包车忽然一拐弯,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建筑物,王达和金悦一看连天都看不见了,也感觉有点不对味儿。李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的观察这身边的景物。心砰砰的,不安感笼罩着李然、王达和金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