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没搭理萧云卓只是依旧收拾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等到把茶盏的碎渣都弄干净了,这才重新站到萧云卓的面前,看着萧云卓笑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日日都在我爹书房里读书识字。我爹那个人平常虽然不苟言笑可是极少生气,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他有数的几次暴跳如雷。”
萧云卓心情本就烦躁,原本没有心思听嫦曦说这些话的,奈何嫦曦的声音宛若黄鹂般动听,那一串串笑声比银铃还要清脆,经让他的怒火小了些,再加上嫦曦说的事情让他有听下去的欲望,听到嫦曦突然不说了,竟然忍不住的问道:“然后呢?”
嫦曦这回可没有胆量讥讽萧云卓,明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小心眼干嘛去惹他,很顺应君意的继续说道:“我爹这个人太子爷知道的,那是一辈子经商,很少在人手里吃亏,每次暴怒那就是他被人暗算了。刚才我看太子爷的神色到跟我爹那时的样子有几分相像,我就猜想着太子爷也一定是被自己的政敌给暗算了,不知道奴婢猜得对不对?”
说到这里嫦曦轻叹一声,又接着说道:“朝堂上的事情奴婢不懂,可是我爹说过一句话,他说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谁的道行高谁就能笑到最后,所以我爹现如今坐拥无数家产,这个成功的过程充满了艰辛,我曾经听我爹说过,有好几次都差点倾家荡产。经商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波云诡异的政治斗争了。”
萧云卓面带深思,看着嫦曦突然问道:“你爹当年真的曾经几度倾家荡产?”
嫦曦掩嘴而笑,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我爹唬我呢,他的家产输光了,还有我母亲的嫁妆呢,只是我母亲的嫁妆就足以让我们虞家东山再起。所以我爹呀,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萧云卓看着嫦曦越发的有些古怪起来,这丫头说话真是令人想要打她的屁股。说个话都这么七里拐弯的,无非是要告诉自己,就是拼个你死我活还是要留点棺材本才能东山再起,又告诉自己,人这一辈子总要赌那么几次,他爹一辈子赌了数次,如今还不是云都首富?
想到这里萧云卓突然发现虞世雄真是把虞嫦曦教养的很好,仿佛什么事情都懂得一般,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谁教你的?”
嫦曦贼贼的一笑,说道:“我是无师自通,我爹说了好师傅教不如耳听目染的学,时间一长心里什么都知道了,比个师傅还厉害。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爹说了,只可惜我是个丫头片子不能抛头露面到处走动增长见识,于是我爹在我刚开始启蒙的时候,就让我在他的书房里学习识字,时间一长什么东西即使无人教也知道了那么点。”
萧云卓此刻倒真是有点佩服虞家老爷子了,这样的方法都被他想了出来,确实嫦曦要比一般的女孩子懂得多,明白得多,人情练达,精明世故,只要在好生的锻炼几年,只怕这后宫里还真是鲜有对手了。
听到这里刚才怒火早已经消失无踪,看着窗外早已经黑透的天空,天上的星辰如钻石般璀璨,似一匹光滑无暇的黑绸缎挂在天空,让萧云卓的心慢慢的偎贴下来。
“英国公府小公爷楚嗣源勾结朝臣居然想要去江南圈地,真是胆大妄为!皇室子弟尚且不敢如此的明目张胆,他倒真是做得出来!”萧云卓下意识的就将奏折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原也没打算嫦曦能听得懂,只是想让心里畅快些。
英国公府?那不是媚妃的娘家吗?小公爷就是媚妃的亲弟弟了,怪不得如此的嚣张。嫦曦心里很快的就把事情人际关系笼络了一遍,开口说道:“圈地一事自古以来那都是朝政的禁忌,当今皇上曾经率下圣旨严谨杜绝圈地,那楚嗣源倒真是有胆量,顶峰冒火的还敢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