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虚说:“还有一个问题,谁能告诉我斑鸠无端端去追砍魏家的魏颂意?还砍断了人家的脚筋?”
麻雀答道:“斑鸠卷入了魏家子弟的内斗。魏令全的公子魏沉思和魏令宽的公子魏尚志正在争夺魏家第三代核心的地位,闹得不可开交。魏颂意是魏尚志一派的,他让斑鸠帮忙搞臭魏沉思。不料魏沉思有点门道,居然反过来拿住斑鸠的把柄,让他去砍魏颂意。现在关在白桦区看守所里,还没有开庭审理。”
钟若虚眉头深锁,沉吟起来:“我早就说过不要跟四大家族来往的,你们偏偏不听。大家族的情况比黑帮还要凶险得多,一个不慎,万劫不复。苏四公子支持我们和蟹委会开战,但是万一扯上魏家,他一定会很不高兴,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斑鸠的事情必须马上解决。”
麻雀一时手指变得十分僵硬,道:“你是说……”
“其实我也不想的,无奈斑鸠这样下去会拖累整个帮会。”钟若虚表面看起来痛苦为难到了极点:“不能再让他和帮会有任何关系了,最好是永远不能说话。麻雀,这件事由你去收尾,做得利落点,把整个黑锅推到魏沉思背上。”
什么人永远不会说话?只有死人。
“虚哥,斑鸠跟了你这么多年……”麻雀不禁求告道。他在会里算是比较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否则当初正德赌场生死斗也不会擅自做主拿出一千万赎下不知死活的秃鹫一条命。
“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说。”钟若虚冷冷的道。
贵族们把持象京的经济命脉,四大家族之间的内斗是谁也不愿牵涉进去的。
何况凤凰会这里还碍着个苏四公子,若是让苏四公子知道他们参与魏家第三代家主之争,未免有“一臣事二主”,脚踏两条船的嫌疑,对谁都不好。
怪只怪斑鸠多管闲事,不牺牲他还能牺牲谁?
“我们人多,蟹委会人也不少。几千人的械斗在哪里都是大事,任何势力都不愿意看到,最好是把事态控制在上层范围。”钟若虚说:“英廉,你真有把握解决陈华遥?”
“是的,前提是要完全公平公正的单挑。”徐英廉坚定的语气毋庸置疑:“在菜篮桥监狱有个高人是六二三命案的案犯,被判无期徒刑,他和我同一间监舍……”
黄喉打断他道:“六二三命案?没听说过啊。”
“哦,我已经拜他为师了,他叫唐见愚,原本是市文化局考古队的职工,因为工作性质成天在外面颠簸,常年四季不见回家。有一次临时放假,就回家看看,他老婆居然在家里偷汉子。唐见愚杀了狗男女,还把闻讯赶来的奸夫村里十几个亲戚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被判无期。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关了十二年,因为有立功表现减刑为二十年徒刑。”
黄喉不禁问道:“一个考古队的职工应该是知识分子吧,文文弱弱的,提不了几十斤重物,怎能打得十几个人落花流水?”
黄喉问的也正是孔雀王想要说的,严肃地说道:“刚进去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师父高不过一米七,重不过一百二,看起来温文儒雅,根本就不像杀人凶手。我当时还仗着身强力壮挑衅过几次,被他三拳两脚打得像狗一样。”
“哦?”钟若虚来了兴趣。
“我挨了教训,后来就小心逢迎,探出了师父的秘密。他在一九九六年参与北宋忠烈侯陵墓考古工作,连续几天几夜都在地下吃住劳作,无意间感染了一种病毒,回来后体弱无力,全身出血,高烧不退,甚至出现幻觉,住院治疗也不见好,大家都准备给他办后事了。没想到烧了半个月居然不药而愈,休息一段时间继续参加工作。”
“后来在陵墓的忠烈侯棺椁内发现一幅稀奇古怪的刻画,我师父当时像中了魔似的,把那幅画记在心里,回来后根据记忆刺在自己身上。慢慢的,他变得力气越来越大,身手越来越敏捷,等闲十来个人放不倒他。”
“在菜篮桥监狱里面,有一天我和师父同时被石头碰伤,出了很多血,血混在一起,我也高烧了将近半个月。师父说这是天意,然后就把那幅图案一并刺在我身上。”
“要想验证现在我有多强,很简单。”徐英廉拿起桌面上八毫米厚的钢化玻璃杯轻轻一捏,玻璃杯啪啦一声,被他生生捏爆。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他好像外星人似的。
寻常玻璃杯厚度不过两毫米,酒吧里因为玻璃杯使用程度较高,经常会有损坏。
财产损失还是小事,最怕是伤着了尊贵的客人,因此使用的都是超厚、超坚固的钢化玻璃杯,即使用力在水泥地面上猛摔也不会有事。
这时竟被他拇指食指夹住一捏,便即告破,手上力量到底有多大,那是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钟若虚笑得很是满足:“那就好,我会想办法安排一场新的生死斗,只要把陈华遥打下去了,他手底的虾兵蟹将都不足为虑。然后呢,你立了功,我也会让苏四公子把你师父保出来。”心想这种怪力乱神的鬼话谁要相信?既然他喜欢编也就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