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飞机之前,春天给兵哥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马上就要上飞机了,让他到时过来接站。
兵哥没有失约,怪夫和春天一出站就看到他了,他一脸阴郁,垂头搭脑地站在那里。
春天走过去问:“石哥怎么样了?他有意识了吗?”
兵哥语气沉重地说:“没有,他可能不行了,医生已经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怪夫打断他,问:“还在给他治疗吗?”
兵哥说:“医生已经放弃治疗了,他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估计是在等你们呢,你们过去,他这口气也就咽了。”
怪夫开始催促兵哥:“赶紧,我们赶紧过去吧。”
他们上了车,径直奔医院而去。
石松已经从抢救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要比普通病房大许多,屋里有十几张病床,床上躺着的都是些半死不活等死的人,石松的病榻就在进门处,春天最先看到不是石松,而是冬天,冬天正守在石松的病榻旁边,见怪夫和春天进来,她忙闪开身说:“你们可来了,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他了,他刚被抢救过来。”
春天走到石松近前伸手捉住石松的手摇动了两下,然后把那只手交到怪夫手里,说:“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说吧。”
怪夫紧紧攥着那只手把它放到脸颊上,哭着说:“石松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我跟你还没呆够呢,我舍不得你走------”
冬天突然喊起来:“医生!你们看,他又没有心律了。”
屋里的几个医生都奔过来,他们在给石松施救,经过一番抢救,主治医师摊开双臂说:“不行了,抢救不过来了,你们去给他准备后事吧。”
怪夫哭着喊着说:“不能让他走!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
兵哥把怪夫拉开,说:“他已经咽气了,没救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怪夫不住地摇头叹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就这么不经折腾呢?”
春天见怪夫泪流满面,便对兵哥说:“不行我们先回去了,你们送他去太平间吧,我们就不过去了,你看他这样,我怕他------”
怪夫打断春天,噙着泪说:“要走你走,我不走,我要再送他一程。”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推着一辆平板车走过来,大家都围过去。
怪夫还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