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头上冒出了汗,他偷偷看了陛下一眼,见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顿时好似被雷劈了一般,一个念头不可抑止地冒了出来:天子……之前都是故意的?!
这,这怎么可能?!
心里大骇,天子才多大?怎能有此心机?!
侯景站在龙椅下方,看似云淡风轻的淡然表面下却已是惊涛骇浪风云起了!
天子……
好似是故意挖了一个坑,让他和臣子跳?
把杨守池调任回来才是真实目的?怎,怎么会?天子罢他也是因为自己啊!
脑门上出一层细细的汗,天子防备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侯景觉得腿有些发软,太监再有权势所能依靠者也只有天子,家法就能直接处置他们,根本不需要经过廷议什么的。说到底,他们再有势力那也只是天子的家奴,谁听说过打死奴才,主子要负责的?律法也是写写的,大多花点钱就糊弄掉了。
而天子打死他们连花钱糊弄都不需要啊!
侯景觉得脖子后凉飕飕的,可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不,这只是个巧合……
就在大臣与侯景琢磨的时候,殿内忽然想起个声音,“陛下,说起来臣与那杨满月倒是老乡,近日听得一事,臣见陛下对杨满月厚爱,故而斗胆将此事讲出,求陛下成全杨满月一片爱姐之心。”
天子一扬眉,看了看说话的人,一笑道:“说起来倒是忘了,杨家那位老太爷是你父亲的老师吧?”
说话的人点头,承认地大方,“陛下英明。说起来,臣也是有私心,师公写信于父亲,自家大孙女受夫家折辱,虐打,有用火钳烙之,用蜡烛火把烫烧之,有用刀,剪戳之,划之,更骇人听闻是竟在发妻身上刻辱人字眼,师公气不过,要求男方放人,可男方觉杨家落寞,便是大行勒索之事,更是虐待杨氏所生二女,陛下,此事实在骇人听闻,还请陛下怜惜杨满月,替其做主。”
朝堂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朱和硅眼睛都瞪圆了,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那可是结发之妻!”
顿了下又蹙眉,“难道是杨氏有七出之举?”
“陛下,师公有言:既有七出之举休妻便是,若是有更恶劣者,沉塘便是,可私下虐待,宠妾灭妻实乃不义之举!”
侯景心里一跳,这事他是有点耳闻的。他不由朝着右佥都御史翁良师看过去,见对方脸色已发白,心里暗暗恼恨,该死的东西,难道没听自己的话了解此事?!
“何大人,此乃义绝,杨氏为何不上告衙门?”
张英有些不解道:“毕竟我大明律有规定,男方此举乃义绝,可强行判离。”
“大人,若上衙门必要验身,一旦验身杨氏无命可活。再者,两女儿在男家多受虐待,为人母者怎能放心离去?杨满月曾给男方500两银子,男方也答应放人以及将两女儿给杨氏抚养,可后来却又反悔,又加追纹银3000两,才许离婚!”
“岂有此理!”
朝堂上一片骂声,“简直无耻啊!这与卖女儿有何区别?!”
翁良师头上汗都下来了,大哥没让翁溥好好解决么?他大哥级别不够还不能上朝,所以这会儿只能他一个人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