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给小东西练练手也好,不然她只知蛮干。
那阍者一脸尴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侯爷在此的原因,心里不由发颤。
杨满月如此得侯爷喜爱,甚至从宁波赶来替她撑腰,他们翁家真得斗得过冷云?
不,不会的。
家里三个老爷,冷云是武夫,如今和大金议和了,他都被赶出京城了,朝中诸老最是怕武人做大,视冷云为眼中刺,就算是侯爷又如何?
只要陛下猜忌,转眼人头落地!
想到这里便是冷哼了一声,很是傲慢地道:“我说今个儿怎么乌云压顶,原是杨家的扫把星来了。”
杨贞脸色一变,就要发怒,满月却是一把拦住,笑着道:“大姐,看来翁家今日不想谈这事了,那咱们走吧。这位,麻烦说一声,我们这就去宁波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个信,我们再谈。”
说罢真就是拉过杨贞就往回去,那阍者急了。
这怎么行?!
老夫人还在等着呢!
一想到若是自己把人气走了,以老夫人那刻薄性子还不得撕了自己?
腿一哆嗦,立刻上前,道:“少奶奶,可走不得,夫人在里面等呢。”
“咦?”
满月笑着道:“不是乌云压顶了么?我们杨家的扫把星可不敢大年里给人带晦气,大姐你说是不是?”
“是啊,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十一娘我们回去吧。”
“别,别啊!”
阍者急眼了,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哭丧着脸道:“少奶奶,我错了,小的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您现在要回去,小的,小的心里替……”
“呵……”
杨贞冷笑,“是啊,在你们翁家人眼里,只有姓翁的人是人,其他人都不是人,你这个家生子得了主人家的姓自是要忠心的,这些年也没少照顾我,你的情我都记得了。”
被人一阵呛白,那阍者眼里透着恨可却不敢再放肆,生怕他们走了自己没交代,只得由着杨贞埋汰,屁都不敢放一个。
“姐姐,他倒也算忠仆,罢了,不与他计较,正事要紧。”
骂够了,自然不纠|缠,“还不前面带路?”
“是,是,是!”
“喊两个人把东西搬进去,我们杨家诗书传家上千年最是重礼!”
满月的话更是刺得翁家一干奴仆脸发红,也不是个个都是刁奴的,自然知道主家什么德行。
殴打媳妇不说,还要人嫁妆,真是有些无耻了。
一行人进了院,到了花厅,好家伙,人还不少呢!
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吧?
还有几个老头,啧啧,以为这就能吓到姑娘?
咱人也不少啊!还都是壮小伙,吓唬得了谁?
满月行了一礼,道:“翁老夫人新年好。”
又冲翁溥行了一礼,“翁公子新年好。”
“贞儿……”
翁溥一见杨贞便是立刻上前,翁老婆子忽然咳了起来,才迈动的脚立刻收住,不敢上前了。
杨贞眼皮子也没抬下,只道:“妹妹,把东西拿出来吧。”
“嗳。”
满月见翁婆子也没回应便也不废话,将自己写的条陈拿了出来,道:“翁家夫人过目下,这是我拟的条陈,若无问题便是请人见证画押,了解了这事吧。”
翁老婆子的脸拉得老长,边上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是一副看仇人的样子。
可惜的是,他们就算是眼睛翻到抽筋也影响不到满月,谁让人家是铁骨铮铮,临危不惧的杨任尔呢?区区几个乡下老头老太吓唬不住她的,
翁婆子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杨满月,你这一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散则自由人,婚丧嫁娶自便?!”
满月一脸奇怪,道:“这有什么问题?难道翁公子以后不娶妻了么?”
“呸!”
翁婆子啐了一口,“我儿家世好,模样俊,有学问,你们这一走不知多少好姑娘想嫁给我儿,怎可能不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