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苦口婆心的劝说:“母妃,现在的重点在于太后病重,昨夜木神医就星夜入宫,你该去好好侍疾,而不是盯着谢怡心不放。”
韦妃还没得到消息,她诧异的说:“太后病重?木棉怎么还没传消息来?”
“现在慈宁宫都由禁卫军守卫,进出皆要有圣上玉牌,木棉的消息,怕是传不回来。”靖王皱眉道。
韦妃有点疑惑:“前日太后不都好好的?昨日她还传了谢怡心去侍疾,该不是见了谢怡心,也倒霉了吧?”
“母妃!怎么什么都和谢怡心有关?太后年事已高,又值暑热,生病是很正常的事。再说自从褫夺叶融融的封号,太后不就一直卧床不起吗!”靖王并没有对太后的病起疑。
韦妃还是闷闷不乐,靖王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出了钟宸宫。外公那里,他还要去一趟,不能再生事端了。
诚安侯也接到了圣旨,他牙关紧咬,颤抖着双手接旨,等宣旨的太监一走,他就忍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老爷!”
“我没事,你去靖王府,请靖王殿下来一趟。”
诚安侯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圣上,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惩罚。最主要的连累了女儿,她从贵妃降为妃,这里面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很快靖王就来了,和诚安侯谈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韦府开始闭门谢客。
在皇宫的木神医,站在慈宁宫里,慢慢走到太后寝殿。现在守寝殿的,都是王公公的徒弟和木槿,看见他来了,都尊敬的行礼:“神医。”
木神医走进寝殿,里面有一口黑漆楠木棺材,四周堆满了冰块,太后已经换好了寿衣,安详的躺在里面。
棺木前跪着王公公,他正用血磨墨,为太后抄写《往生经》。
木神医踱至棺木前,轻轻的也跪了下来。王公公停住笔,对木神医说:“王爷还肯跪她?”
“宫中十年相护,哪怕只有一分真心,也受得起这一跪。再说当年我欲随婉儿而去,小姨也曾百般安慰,如何受不得我跪。”
木神医坦然道,人死如灯灭,何必执着。
王公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王爷果非常人,这些年虽有算计,但她对你们亦有三分真心,有你来看她,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行人。我征战那几年,杀人无数,虽保了大盛安宁,但终究杀孽太深,以至孤独一生,和小姨也有相似之处。”
王公公垂眸道:“王爷查过了?谢怡心不是?”
“毫无疑点,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喜欢心丫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木神医站起来,插上三柱清香。
王公公笑道:“我也喜欢那孩子,她眼神清澈,眉宇间都是正气凛然,是个好孩子。”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王公公点头道:“我有个徒弟小纪子,也是个好孩子,得了我的真传。要不是身份所缚,定能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求王爷将他带走,做个仆人或让他参军,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