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两人的长相,单看孟宝盈倒也秀雅端庄,不失为清秀佳人,可和谢怡心一比,就失了颜色,完全沦为盛妆谢怡心的陪衬。
谢怡心不仅容貌上佳,而且还自有种高华气韵,不像是个小小员外郎的女儿,倒像是高门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千金。相较之下,孟宝盈就小气得多,虽不畏畏缩缩,但也不如谢怡心淡定自若。
明慧郡主又扫了一眼两人的首饰,孟宝盈头上除八宝琉璃簪外,皆是凡品。可谢怡心头上,首饰虽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满堂娇的碧玺挑心颜色纯正,粉色碧玺甚是难得,那么剔透纯净。
那支蝶恋花珍珠步摇,绝对出自名家之手,由上百粒各色小珍珠所组成的蝴蝶已经是珍品,更不要说下面流苏上坠着的白玉莲,内还镶了七彩珍珠芯,简直匠心独具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就连那支羊脂白玉兰花簪,远远看去,也是晶莹剔透,必是用的和田籽玉雕琢而成。谢怡心原本还有些青涩的容貌,在红宝石水滴额坠的映衬下,成熟了不少,更显得眉眼如画肤若凝脂。
明慧郡主在心里叹口气,有如此珠玉在前,昭武肯定看不上孟宝盈。
本来自己想给昭武找个书香世家的姑娘,但现在看来,书香世家规矩森严,女儿家难免失了娇媚,少年郎谁不喜欢千娇百媚的,谁稀罕少年端庄一板一眼的?
她收回视线,淡淡笑着说:“孟小姐和谢小姐请坐,今日邀你们来,也是让大家亲近亲近。孟夫人,今日一见,孟小姐颇有点你当年的风彩。”
孟夫人也发现,和谢怡心一比,孟宝盈无论容貌衣着和首饰都逊了一头,正心烦意乱时,听明慧郡主如此恭维,方觉得挽回了点面子。
孟夫人娴静一笑,自傲着说:“宝盈自幼熟读女戒、女则,针凿女红无一不精,才十三岁就随我弟妹管事,要不是我坚持许在京城,早就被人求走了。”
清媛郡主“噗嗤”一笑:“不就是个顽固古板的女学究吗?有什么好骄傲的,宫里的宫女,个个装得端庄自持,见到圣上,还不是像哈巴狗一样!”
孟夫人又急又气,又不好还嘴,孟宝盈则又羞又恼,眼泪汪汪的含在眼眶里。明慧郡主赶紧训斥道:“清媛,你怎么说话的?孟小姐可是你表哥两小无猜的妹妹,小心你表哥抽你!”
清媛郡主呶呶嘴道:“只知道表哥有个青梅竹马的谢妹妹,哪里钻出个孟小姐?”
孟宝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刺得体无完肤,又要装出平和大气的风范,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谢小姐,和昭武两小无猜的只有你吗?”明慧郡主似笑非笑的问道。
谢怡心站起来规矩一福,礼仪上无可挑剔,盈盈含笑道:“那时年幼,与孟家和周家的兄妹们,都曾一起玩耍。”
明慧郡主暗自点头,可惜了,这样的品格样貌,若是出自世家名门,倒可以求上一求。只是,她是丧母独女,父亲又只是个员外郎,还行商贾之事,配不上昭武。
还好,昭武只当她是妹妹,要不然,够自己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