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肉连着骨,鲜血汇成流,残肢内脏到处都是,这是死亡的域场,没有生气,只有腥气。这里没有怜悯,没有人『性』,没有软弱,有的只是血『性』。
杀,杀光所有敌人。斩,斩下所有敌人的头颅。王天语所带领的两万兵马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如果硬要说有,只能算是他本人。
被俘虏的滋味很不好受,王天语心里很苦,比蛇胆还苦,明明胜券在握,结果全军败亡的就只剩下他一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中人的背叛,兄弟的背后捅刀子。
叛军营帐里,王天语一脸漠然的盯着帐内仅剩的一对男女,男的叫司马浩,女的叫司马烟,是司州司马家的长公子与司马家最得宠最年幼的六小姐。
司马浩善武,谋略稍显不足,但他绝对不是只懂蛮力的莽夫。
其妹司马烟与之相反,武力不足,却精通谋略,整个司州论谋无人可比。
两人与王天语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堂,长大后,司马浩又与王天语一同入伍,曾多次携手大败匈奴与蛮胡的联军。
王天语从小就立志要娶司马烟为妻,事情在司州早就传的风风雨雨,而如今所有希望都已破灭,再次面对面时仿若成了陌生人。
往昔的笑颜不再,儿时的志向未变,对于身为王朝将领的王天语,战败虽然不等于死亡,但此刻唯一能帮他解脱的只有死亡了。[]新天罚2
王天语整理了一下仪容,抬起头,挺起胸膛,淡淡的说:“给我一个痛快吧!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说完,王天语闭上双眼,不再看两人一眼,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没有了往日的情份,没有了活着的理由,只等死亡的来临。
王天语的一脸从容,司马浩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曾经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同一张床上滚过,同一个战场联手血战过,还曾一起偷偷看邻家姐姐洗澡......,这一切的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
本来是想劝降的,结果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无比烦闷的司马浩捅了捅妹妹司马烟,发现妹妹早已泪流满面,那泪汪汪的模样像极了被夫家抛弃的小媳『妇』,仿佛在说他不要我了。
司马浩心里更苦了,这算什么事啊!妹妹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提马上阵,他倒宁愿是上真正的战场,那就不用弄成现在这样了。
司马浩一路摇头晃脑,一路叹息,经过王天语身边时,叹息的声音又大了许多,脑袋又晃的更利害了。
出去吩咐了一声,等他再次回到营帐时,王天语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表情都宛若凝固在他脸上般没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妹妹那双泪眼看自己时,仿佛是看杀父仇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司马浩相信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理妹妹,司马浩径直走到王天语身前,俯低身子说:“有内情,你听不听我解释?”
王天语眉头挑了挑,睁眼冷冷看向司马浩,话语不带丝毫感情的,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双眼,不用多说,动手吧!”
司马浩转身走向妹妹,一脸无奈的说:“烟烟,你看到了吧!我可已经尽力了,稍后哥哥再与他对饮一番,他不是输的不服气么?两杯酒,有一杯有毒,谁要是喝了有毒的那杯,谁就是输了。要是我死了,你就和天语私奔吧!如果是天语死了,你就准备改嫁吧!唉!。。。我可不想我最漂亮的小妹为个木头守寡。”
听到此话,王天语心中仿佛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但一想到惨死的士兵,就又强行把这种触动抹去。
谁知,司马烟这时却一脸坚决的,说:“不行!我不同意,要比我来,如果我死了,希望天语哥哥不要恨司马家,好好的替烟烟继续活着。。。司马家不能没有大哥的。”
不要恨司马家,好好的替烟烟继续活着,这两句话顿时让王天语脑袋轰的一声,好熟悉,情节怎么会如此的熟悉,依稀是曾经几次梦中重复的场景啊!
王天语不敢想下去了,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司马烟一定会毒发身亡的,紧接着梦里的情节会出现自小跟自己订娃娃亲的女人会给自己戴绿帽子,虽然没有感情,但总归是自己的未婚妻啊![]新天罚2
更重要的是司马烟不能死,王天语宁愿未婚妻给自己戴点绿,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王天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想强行让自己从梦中醒来,他的心在痛,仿佛心爱之人已经死在眼前一般,他发出如野兽般的吼声,似乎是在怪为什么老天总让自己重复做这样的恶梦。
窗外大雨噼噼啪啪下个不停,落在水池里发出‘嗒嗒’‘咚咚’的声响,落在荷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落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随着雨速的变化,各种声响也时强时弱,外加屋内王天语不断发出的兽吼声,以及他时不时发出‘不!’‘不要!’的声音。
这一切在人们脑海中交织出一幅诡异的画面,诡异到什么程度呢?那感觉就像是森林里一头公兽正遭到发情母兽的强暴一般。
被惊动的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急忙朝这所房屋聚集而来,而之前在此服侍的小丫头也让王天语的举止吓的躲到旁屋不敢出来,只敢时不时『露』个脑袋出来查看王天语有没有更疯狂的举动。
当五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与一位身着绵衣长裙女子进来后,躲在旁屋的几个小丫头才心有余悸的走出来向几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