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报大厦顶部的楼层大多都是空置的,我跟何夕连搜四层,鬼影也没看见一只。此时手机忽然响起了,是小娜的来电,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呢?“你是不是说过日报大厦有个保安叫何夕吗?”电话一接通,她就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啊,有问题吗?”我不解问道。
“我刚刚瑜伽教练那里问到,前段时间来表演的瑜伽大师也是叫何夕,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小娜之后说什么,我已经没听进脑袋了,因为何夕就站在我身后。
刚才我一直没有在意他为何老是喜欢站在别人身后,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卑才有这样的习惯。现在想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袭击别人,刚才袭击伟哥的不是什么水泥女妖,而是他!而他刚才跟喵喵猛嗑零食,应该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是没吃过紫菜,不是装作没见过世面。就像他一再强调自己很在意这份工作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身份。
他真的掩饰得很好,以致我从来也没怀疑过他。现在想来,宁宇易被杀时,他没有上班,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不在场。黄敬遇害时,他说自己在巡逻,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据。倘若他真的是能钻进空调管道里的瑜伽大师,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释了。现在惟一的疑问就只有他为何要杀人?
我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何夕正脸露诡秘的笑容看着我,语气一改之前的憨实,阴险地说:“早知道去弄张假身份证就好了。”他应该听见我与小娜的通话。
“宁宇易与黄敬都是你杀的?”我故作冷静问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你刚才在电梯里装作没认出雪融,那么你明天就能回去交差了。可惜你却要自作聪明,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他冷笑着补充道:“这样也好,你死了,姓林的一家也就没有嫌疑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嫁祸林家,又为何要为他们脱罪!”我往退了一步,不动声息地取出防暴喷雾。阿杨他们没这快能上来,现在惟一能让我保命的就只有它。
“你已经知道太多了,这对你没有好处,还是早点休息吧……”他说着突然向我扑过来。
我立刻用防暴喷雾对着他的眼睛猛喷,可是他的动作极为敏捷,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避开,并挥掌拍打我的手腕。那感觉就像被铁棒打中一样,我想刚才伟哥挨的不是棍子,而是他的手臂。剧痛使我无法紧握惟一的保命法宝,防暴喷雾被打飞了。而且他还趁机抓住我的手腕,五指有如鹰爪,手腕被锁得比手铐还紧,想逃也逃不了。
他抓住我的手使劲往回拉,我没站稳就往前扑,眼看马上要扑到他身上,他竟然一下子就绕到我背后,还爬到我背上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我身体。我想把他摔下来,可是他缠得非常紧,紧得几乎让我透不过气,而且他的力度还不断增加。我已经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剧痛几乎使我要昏迷过去,他大概是想把我活活勒死。
长生天啊,到底谁能来救我,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去见阎罗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