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缓缓道:“那个孩子倒是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加上疲乏劳累和过了暑气,调养一段时日自然会好。只是那位妇人怕是……”他轻轻摇了遥头。
“怕是怎样?”郭潆心眨眨眼,脸上浮现一丝紧张。
老大夫坦言道:“待老夫用银针将那妇人疗醒,有什么话就让她说吧。此人已经内脏尽伤,挺不过几个时辰了。”
“什么?”郭潆心怀疑自己听错了,已经严重到内脏尽伤的程度了,看那妇人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不至于病到这种程度吧?
绿萝和曲素依的表情更是惊到瞪大了眼睛。原本以为这二人只是过了暑气,现在看来已经是重伤不治了。
大夫也不多话,先是拿笔给孩子开药方。而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黑色布包,他利落地将布包散开,里面一排排发亮的银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位大夫的手法很利落,一根根银针落进妇人头部的穴位里,那妇人的手指和嘴唇确实开始微微抖动,直到最后一根银针扎进去后,那妇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大夫拿了诊金,起身告退。绿罗跟着一同出去买药。
“夫人,您醒了吗?”郭潆心上前叫那妇人。
那妇人微微哼了一声,眼睛睁得又大了一些。
“这位夫人你怎么样?”曲素依也上前和那妇人说话,见那妇人睁眼望着她,又道:“你放心,大夫已经给你的孩子看过了,他没事,只是太累了,睡醒了就好了。”同样做为女人,同样做为母亲,曲素依感同身受。希望自己这样说,那妇人会好过一点。
妇人却微微摇了摇头,“那,那不是我的孩子。”
郭潆心和曲素依俱是一愣,面面相觑地看着那妇人。
妇人有心想挣扎着坐起来,终是因为没有力气,决定放弃。
郭潆心服侍她喝了两口水后,她便摇头不喝了。
“姑娘。”妇人拉住郭潆心的手,眼神诚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我怕是不行了……”话没说完,她胸腔上下起伏,大声地痛咳起来。
“夫人,夫人……”
郭潆心和曲素依同时唤她,手帕刚刚递过去,就见一大口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