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大明兴泰元年,年轻的兴泰帝刚从爷爷的手中接过了传承六百多年的皇权,尽管这曾经威加海内的皇权如今已不剩多少,年轻的帝王却依旧执着的履行着身为一代君王的职责。
电视屏幕里,年轻的兴泰帝身着明黄色的衮服、头戴冕冠,举止雍容大气。
金殿还是那座金殿,座下的龙椅虽是新铸的,却透着六百多年的贵气。
若说变化,原本空荡荡的金殿上多了两排舒适的椅子,来访的各国国王此刻正面露微笑倾听着兴泰帝的圣谕。
“你说他这把椅子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一名看上去三旬上下的男子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轻笑问道。
“纯金的吧,皇室即便再缺钱也没道理在这上方面含糊过去。”身后站着的一位五旬老者面无表情回道。
“也是,他们老朱家也就能在这上面显摆一下了!”男子笑道。
“蒋廷锡,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王杰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里屋的男子皱了皱眉,站了起来。
还没等这人走出去,里屋的门又被推开,蒋梦婕怒气冲冲吼道:“蒋廷锡,你他妈要不要脸?”
名叫蒋廷锡的男子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在脸上擦了擦,笑道:“小妹,你这香津还是留给旁人吧,哥哥我可受不了啊!”
蒋梦婕香肩轻颤,握起双拳,呼吸变得粗重,眯着双眼,射出嗜人的目光。
那五旬老者一个闪身,挡在蒋廷锡身前,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望着蒋梦婕。
一股淡淡的气机萦绕在蒋梦婕周身。
“老大!”
身后五个姐妹紧随而至,见状,连忙围在蒋梦婕身旁,摆出常用的阵势。
“他妈的都要干嘛?”脚步偏慢的王杰走了进来,怒道:“这是老子的地盘!要打滚出二中去打!”
“瞧您说的,梦婕是我妹妹,哪有什么打不打的!”蒋廷锡笑嘻嘻道。
“我可没看出来她是你妹!”王杰冷哼一声,推开蒋廷锡,挤进里屋,靠在椅子上冲着众人不耐烦地挥手:“都给老子滚!”
“王叔,您这……”
“闭嘴!”王杰怒了,直起身冲着蒋廷锡吼道:“回去告诉你爹,老子欠他的人情还干净了!”
“什么?”蒋廷锡一愣,眉头不由皱起。
“老子说干净了就是干净了!”王杰瞠目道:“不服回去让你爹来跟老子谈!”
“噗嗤!”一旁的老五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蒋廷锡转头,瞪着她,目光阴冷。
蒋梦婕连忙挡在中间,盯着蒋廷锡,威胁道:“你要是敢对我姐妹动手,老子就冲上门宰了那姓宫的!”
蒋廷锡双眼微眯。
“哼!你可以试试!”
说完,蒋梦婕便领着几人转身离去。
校长办公室前的走廊上,老四笑出声来:“哈哈!这下蒋廷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看他回去怎么跟他爹交代!”
“不是他太笨,怪只怪老阎王太阴险了!”老五沉吟道:“蒋廷锡肯定还有后招,只是现在老阎王这么无耻,老大的事反倒成了件小事了!”
“这么说老阎王还做了件好事咯?”“也许吧,毕竟他是个校长……”
就在几人后面,刚离开王杰办公室的蒋廷锡黑着脸,望着远去的蒋梦婕等人,一言不发。
“少爷……”
“不用说了!”蒋廷锡喃喃道:“王杰要耍无赖,光凭我还拦不住……”
另一边,成功完成报名手续的凌枫和几位同班同学一道向寝室走去。
“这……这真是……太巧了!”一路上李时言不止一次惊叹道:“同班也就算了,居然还同寝室!”
发生在兴泰元年九月一号的这次相逢,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并没有人感慨其伟大,只是少年人求学生涯中的一段旅程,情谊或存、历久弥新,但于目前而言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相逢,芸芸众生中,每个人都不止一次遇到。
二中在羊城乃至整个岭南省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中,但却并没有被打造成所谓的贵族学校,只是升学率摆在那里,一些人情往来,即便王杰也推不掉。
但总的来说,二中相对公平,每年招收的新生绝大部分都是通过全省统考录取来的。
也因有着这样的传统,在学生的住宿环境上便秉承着一视同仁的态度,所有的学生全部住在统一的宿舍楼内,没有什么特别准备的独栋小楼。
虽然收拾的及时,但昨夜疯狂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破烂的窗户、水壶乃至床板、桌椅,烧焦的窗帘、床单以及款式各异的衣服已被扫到了角落里,等着垃圾车的到来,一根根粗大的麻绳从楼顶垂下,老师们领着工人正在加紧修复破损的窗户。
“我的天,你们昨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朱逸辰忍不住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