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半兽人已经进入了猎弓射程内。眼看着这些丑陋的怪物挥舞着木棍、石斧冲上前来。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弓手们便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弦——羽箭向着毫无遮拦的半兽人们射了过去,随即造成了重大伤亡——冲在最前面的半兽人们无一例外被射倒在地。
尽管盾矛民兵们不是正规的投射兵种,也没有装备制式的弓弩。但是平日里以狩猎为生的民兵之中,还是有不少优秀的射手。他们手中的猎弓与土制的羽箭虽然没有制式的军用弓弩那样强大的杀伤力,但是对付没有着甲,也没有盾牌的半兽人却也足够用了。
惨叫,跌倒,惨叫,跌倒,惨叫,跌倒……近百名弓手每一轮射击,都能射杀大批的半兽人士兵。不过同伴的遭遇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残忍和野性。后排的兽人们毫不犹豫的踩着惨叫的友军继续向前。将那些还在哀嚎着的半兽人同类踩成肉酱。
然后,在距离土垒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半兽人士兵们开始冲刺,同时狂吼着,用尽了浑身力气,将他们的标枪掷了过去——
半兽人的标枪体积比弓矢大得多。而他们的人数也比守军多的多——在刹那间射向土垒的标枪足有数百杆,声势惊人!
梅尔直视着向己方猛袭的标枪,面不改色的下达命令:
“盾!”
一道盾墙倏然出现,护住了盾矛手与他身后的射手——只听见“噼啪”的一阵响,半兽人的木质标枪全数弹飞,完全没能盾面造成任何伤害。几柄向着梅尔射来的标枪,更被她挥动弯刀干脆的砍成两半——
发觉攻击失效,半兽人们更加气愤,最前排的士兵们更加快了速度,冒着土垒上射下的羽箭,跳过了壕沟,发现自己的战斧与木棒打不到土垒上的敌人,随即就抓住土垒边缘的木板,奋力向上爬去。而在上面等待他们的,是卡提尔民兵们毫不留情的攻击!
“刺!”
随着各个卡提尔民兵什的什长的呐喊,一丛冷锋自上而下猛地“长”了出来。卡提尔的民兵们整齐划一的“忽”的一声,向斜下方刺出了一矛。那森冷冷的矛头直刺向半兽人丑陋的脑袋、脖颈或是胸口,**洞穿的闷响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排的半兽人们随即惨叫着跌倒,“轱辘”的一声滚下了土垒,跌入了壕沟之中——随即又有另一批半兽人重蹈覆辙——他们在标枪的掩护下前赴后继,冒着羽箭与长矛一次次发起攻击。与此同时,标枪手们也一刻不停地投掷着标枪作为掩护,让卡提尔民兵陷入了两难之中。
他们的动作不够快,反应不够好。他们无法利用躲闪与格挡两种战术动作防护标枪的攻击。他们只会一刻不停的举着盾,组成盾墙这一种方式而已——然而这样一来就不能很好的攻击向土垒上攀爬的半兽人。反之亦然——他们毕竟不是精锐,无法在举盾防御标枪与刺矛两个动作之间迅速的切换。因而顾此失彼。
终于,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卡提尔民兵的肩膀被标枪击中,跌下了土垒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把他抬走!”梅尔头也不回的下令——马上,两名躲在安全处的妇人跑了过来,将呻吟着的民兵抬走治疗去了。不过梅尔知道,这个士兵已经很难活下去了。因为半兽人们会用他们的分辨涂抹标枪尖头。受伤的士兵很容易感染……
“小心一些!”想到这里,梅尔这样大喊。同时挥刀,将一名爬上土垒的半兽人斩杀——然而很快,她又发现了另一处有半兽人爬上了土垒——原本守在那里的士兵也中了标枪,倒了下去。
“该死!”梅尔气急败坏的奔跑过去,再次挥刀击杀那名半兽人士兵。防线就这样一点点的被瓦解。梅尔发现自己总在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奔跑,挥刀,奔跑,挥刀,奔跑,挥刀。充当救火队员奋力填补缺口,可是身边的半兽人没有减少,防线的压力不断增大。弓手的射击与半兽人的投枪都已经停止,土垒上处处都是两军肉搏的场面。半兽人,终究是杀上来了!
“该死!”
梅尔感觉自己的胸口发闷——在下一刻,一名格外壮硕的身影一下越上了土垒,她下意识的挥刀,猛砍过去,却发现没有击中对方的脖颈,只砍中了胸口而已——而这深可见骨的伤势,也没能让对方退缩。相反,那怪物反而大喊着,挥舞着大棒猛地砸了过来。
“食人魔?!”
梅尔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后在最短时间内将身体状态调节到最佳,双手握刀以最快速度突刺——在那食人魔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刺入了他的胸膛,手腕旋转,用力绞碎了他的心脏,紧接着向后退却,跳下了土垒,躲过另一名食人魔挥过的大棒,在对方愣神之际弯腰蓄力,纵身一跃跳上了土垒抬腿一脚踢碎了食人魔的喉头,在他惨叫的同时转身举起左臂,那盾牌随即挡住了一名半兽人战士的战斧,弯刀突刺,刺穿了他的心脏,迅速抽刀,转向,让另一名半兽人战士的战斧砍在那具尸体上——再转过来,隔断他的脖颈。
一气呵成,梅尔在一回合击杀了两名食人魔与两名半兽人战士——然后被第三名食人魔的大棒擦掉了头盔。随着这次攻击,梅尔短俏的秀发被恶风吹起,耳尖传来的刺痛直传入大脑。不过这一切都被她无视了。她只是继续狂吼着,狂吼着突刺,在那半兽人第二次挥棒之前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