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又骂了一句,然后缓了一口气问乔伟:“你咋样?清醒过来了吗?”
乔伟紧着鼻子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又跑到屋子里找了块干净的布将胳膊上的伤口缠了起来。
“那树是他妈什么玩意?不会又是巫毒吧?”我问乔伟道。
乔伟把头一摇:“应该不是!这东西跟鬼魂巫毒咒术什么的肯定都没关系,我听那个孙坚说这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僵尸草,非要起个名的话大概就是僵尸树吧。”
我知道僵尸草这种玩意,它寄生在蚂蚁之类的动物头上,然后控制虫子的中枢。被寄生的虫子会带着僵尸草到处走,把它带进自己的巢穴,在那里僵尸草就会把更多的后代寄生在其他的蚂蚁头上。
现在的情况则是草变成了树,而蚂蚁则换成了人。
“你之前是被控制了?”我又问。
“嗯。就好像驾驶员换人了,我被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你的这个比喻挺恰当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窝在墙角的孙坚,又瞧了一眼像木偶一样的风潇潇,“那个孙坚到底是什么玩意?是被僵尸树寄生后的最终形态?”
“不是,算是晚期吧。最终形态咱们已经见过了。”
乔伟的话并没有讲得太具体,但我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最终形态就是村尾见到的那些树。
“这些都是孙坚告诉你的?”
“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我跟他的大脑被什么东西给连接到一起了,我能知道他的想法,是他真正的想法,那个被赶下驾驶位的孙坚的想法。”
乔伟的话听起来是越来越怪了,但我还是可以听明白,或许是我理解能力过人,也可能我本身就是个怪人,而怪人和怪人之间总是可以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表面上看是孙坚陷害了我们三个,但实际上做这些坏事的并不是孙坚,而是控制了孙坚的僵尸树。孙坚本人也和乔伟一样处在一种身不由己的尴尬境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将僵尸树的种子传播到其他人的身上却无能为力。
我相信孙坚还跟乔伟说了很多关于僵尸树的事,我也很想详细了解一下,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在这里逗留了。孙坚这棵僵尸树已经倒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站起来,其他屋子里的人弄不好也可能随时出来,所以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无疑是赶紧逃走。
于是我和乔伟一起扶着风潇潇离开了孙坚他家,上了车,然后直接出村子到高速赶奔市里医院。等车子在公路上开了大约十分钟后乔伟似乎才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便将他从孙坚那里听来的所有关于僵尸树的事跟我说了一遍。
孙坚虽然是被控制了,但他的自我介绍并不是假的,他确实是一名医生,在十年前来到方家村这个远近闻名的病村。
当年血树林什么的还没有出现,只是相传方家村里闹吸血鬼,村里的人会咬人伤人,非常的危险。孙坚觉得这可能是血卟啉病,而治疗这种病症是他的专长,所以他便来到村子里给村民进行检查,可没想到这一来就再也没能回去。
如今,不只是孙坚自己一个人留在了方家村,就连他的老婆孩子也来了这里,如今他们都生活在村后的山坳里,生活在那片血树林里——以另外一种生命形式。</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