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发现奥术波动的是浑身包裹在斗篷下的法师,他擦拭着水晶的动作一顿,神色不明地道:“我们的西南方似乎来了一群客人。”
“什么?”战士一惊,站了起来眺望西南方。
从传送门出来的艾露菲尔第一时间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踩空了的亡灵术士,非常明显的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
颤栗面无表情地把腿骨又正了回来:“这个世界的法师传送真复杂。”
“哦。”艾露菲尔默默别过头:“这不能作为你一脚踩空的借口。法师的传送门每一次都是惊喜,你忘了吗?”
奥德维希挑眉,并不否认精灵的话。
惊喜,他喜欢这个用词。
四人沿着堆满了恶魔生物尸体的小路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座城市,一座经历了战火洗礼的破旧城市。这座城市的城墙很高,也许这是他们能作为主要防线的一个重要原因——不那么容易被攻上城墙——城墙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临时加固的痕迹,也许是某个信仰大地之神的神术师的手笔。
艾露菲尔四人遥望城墙的同时,城墙上的人也在看着他们。
“一个人类,三个异族?”城墙上的教廷神术师皱起眉,语气中带着惊疑。
“是他们!”战士突然惊讶道:“是神之遗迹里的那批人。”他也曾是这一次进入神之遗迹的人员之一,最后跟随议会奥术师的传送门一起逃出来生天。只不过后来,议会、圣域和精灵们一言不合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那个看起来很像卓尔精灵的家伙似乎是一个名为暗夜精灵的种族,另一个斗篷人是亡灵族,据说他们都是上古遗族。另一个精灵也是,以前生活在艾多玛山脉。”战士飞快的说着他了解的一切。
离他不远的奥术师这一次罕见的沉默着,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下方四人中为首的法师。
“他们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艾露菲尔眨了眨眼:“啊呀,弓箭手举箭了。”
“楼上那个......是个法师?”眼神很好的盗贼指着城墙上有着术士同款斗篷的人问道,“我记得,你们这法师和牧师关系不太好?”
术士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奥德维希,好像终于抓到了法师的小尾巴,兴奋地道:“你们中出了个叛徒。”
奥德维希:“......”他好像知道为什么精灵这么活泼了,也许是艾泽拉斯世界的环境使然?不过奥德维希拒绝把放在精灵身上叫做活泼的形容词同样用在术士身上。
事实上,奥德维希并不知道那个野生奥术师是谁。尽管议会的名单中记录了绝大多数的奥术师名字,但仍然存在着一批隐藏在平民中的奥术师,“可能是个住在波多尔境内的在野奥术师。”
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楼上的奥术师做出了一个令战士等城墙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他直接从高耸的城墙上跳了下去,当然用上了缓落术。
斗篷中的奥术师的视线落在奥德维希的权戒上,有那么几秒的时间,艾露菲尔发誓她真的看见对方身体的颤抖,是压抑着激动的那种小幅度颤抖。
也许只有被破流亡,隐姓埋名的奥术师才能体会到重新看见魔法帝国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是漂泊的旅人回到了家乡,是迷路的水手看见了灯塔,或者是经历过狂风与巨浪之后重新回归了港湾。
艾露菲尔体会不了这种感觉,盗贼和术士更加不能理解,所有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个奥术师隔了将近半分钟才对着奥德维希道:“阁下。您,来了。”
奥术师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即使是在野生的奥术师也能从特殊的渠道获得议会的第一手消息。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很神奇,不是吗?但这就是奥术师,他们永远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世界。
奥德维希轻轻颔首,淡淡道:“辛苦了。”
辛苦什么?多年的逃亡生涯还是辛苦守城?艾露菲尔看着那个不自觉露出笑容的奥术师,好像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坚守。
不是因为力量,也不是任何的权势和*,只是单纯的因为伊塔利吉斯是他们的家,即便家园只剩下了残垣断壁,亲人流离失所,他们内心深处依然渴望那个魔法的乐园,那是所有奥术师的港湾。
那个奥术师的名字是乔伊斯,是一个八阶法师,并直白的告诉奥德维希,波多尔联合王国目前的联军元帅是个传言中的“废物”,但这个“废物”很懂得用人的奥妙,前线所有的将领没有任何一个是拿不出手的,这也是前线能支撑到现在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