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菲尔一行如愿通过传送阵出现在了伊塔利吉斯帝国的东北部,几天后,顺利返回议会。
恶魔生物的踪迹同样出现在了议会中,不过拥有两个有经验的法圣的议会很快控制住了局面。所有的污染源都在被杀死的第一时间焚烧销毁,解除感染的药剂也在紧张的研发进行中。
“这种外来的能量能让被感染的一切生物发生异变,我们并不清楚这种能量究竟是什么,但从异变结果来看,它确实是属于恶魔的力量。它让所有受到感染的生物都变得残暴噬血。不过好在,除了虚空裂缝里出现的初始恶魔生物外,被感染的其他生物并不会成为二次污染源。”玛姬一见到奥德维希就皱着眉说。
艾露菲尔有着一道消不去的黑痕的手藏在宽大的长袍袖子里,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不会成为二次污染源而感到开心?
好吧,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想吸多了邪能的魔血精灵——丧失理智,同时身体上产生变异,皮肤变成猩红色,还会长出小型的翅膀和恶魔的犄角——艾露菲尔绝对不希望看到自己变成那个模样,她情愿忍受魔瘾发作的痛苦,起码在那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可行走的太阳井。
奥德维希几乎一刻也不放任精灵离开他的视线,无论是在与瓦伦等人研究净化药剂的时候还是处理突然变多的政务的时候,艾露菲尔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缘故默许了法师近乎偏执的举动。
再一次从沙发上醒来,看见不远处桌案后眼下泛着暗青的法师,艾露菲尔绕道他的背后用双手捂住了奥德维希的双眼。
“你需要休息,年轻人。”艾露菲尔顿了顿道:“我可不希望在大恶魔打进来的时候看到法圣阁下虚弱的连法杖都举不动。”
“你的担心不会发生。”奥德维希抬手试图拿下捂住他眼睛的双手。
艾露菲尔固执地抱着不放:“如果你再熬夜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睡不着啊,艾露儿。”奥德维希就着精灵的蒙眼姿势道:“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发生的变化,哪怕是再小的可能性都使我无法安眠。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控制不住的恐惧,恐惧于有一天你将深陷恶魔的怀抱。”
捂着法师眼睛的双手好像在发热,不,或许发热的是她的心。左侧肋骨下的跳动似乎变快了。鬼使神差地,艾露菲尔低下头贴近了奥德维希,她的唇几乎就要碰触到他的耳朵:“我陪你好不好,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回应精灵的是法师猛地一个转身。然后唇齿相撞在一起,激烈地,凶狠的攫取。舌与舌的交/缠,气息互换,艾露菲尔在一瞬间忘记了邪能,忘记了恶魔生物,忘记了她想让法师去休息的本意,只记得奥德维希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无比清晰。
距离艾露菲尔和奥德维希所在法师塔斜对角的另一座塔中,汉米敦正在为盗贼和术士做最后一次的语言灌输施法。听起来似乎很简单,把卡那多大陆的语言体系映入脑海,于是就可以掌握大陆的语言。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就像能够背下一堆并不理解的理论,实际应用时却仍然无法使用。这个灌输魔法其实只是做到了缩短了第一步,背诵。它把所有的东西都强行塞进了你的脑子里,假使被灌输者精神力强那么他顶多头晕那么几秒,而如果被灌输者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那么被强行灌入一整本板砖那么厚的书足够他头疼几天。
术士属于前者,毕竟是个施法职业,强大的精神力必不可缺,而盗贼显然属于后者。可怜的家伙站起来走了两圈就直挺挺倒了下去:“等等,我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五百只鸭子在蹦跶。”
尽管还不能熟练使用“新学的”语言,听懂对话却不成问题,也算解决了两个语言不通的家伙最大的麻烦。
术士眼睛里绿色的火焰晃了晃重归平静,他磕磕盼盼地对汉米敦说:“我认识一个叫做穿越的终极法神,他的灌输魔法能做到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来自己被做了手脚。”
汉米敦眯起眼,感兴趣道:“哦?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认识一下这位......法神?”
“不会有机会的。”术士道:“他生活在更高维度的国度里,我和盗格拉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术士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于是几天后汉米敦跑来问艾露菲尔知不知道一个叫做“穿越”的终极法神的时候,精灵忍了很久的笑才瞎掰道:“那是一位掌控时空法则的神祇,当这一时间点的你学会了一项技能,和另一时间的你碰撞在一起,两个你就会变成同一个人,因为法则不会允许同一时间出现两个你,所以你会觉得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很古老的时空理论。”弄清楚术士说的不是真正的灌输魔法,汉米敦——灌输魔法的创始人,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