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弹着琵琶唱曲儿的歌妓,等众人把写着词令的纸片传了一圈后,象宝贝似的收了回来,问李爽道:“公子可不可以把这首《蝶恋花》赠与奴家?”
李爽本是刚才一时气愤,借用耶律洪基词的愿意,后边加上了几句挖苦讽骂康开阳的话,在他心里这样的诗词实在是一文不值的,当下手一挥,就送给了歌妓。李奭却不愿意,用纸笔照抄了一份收进怀里。李爽知道,自己这便宜老哥改天就会拿着自己作这这歪词出去显摆。
《蝶恋花》的曲牌却是现成的,歌妓当下效准了一下音韵,就弹奏琵琶,把这新词给众人唱了一回,其间有几个韵角不是很顺口,又坐到李爽身边来请教。李爽对这些古代音韵是一窍不通,只好托自己还有事,把歌妓打发了出去。
一会儿虞仲文和曹勇义也先行告辞了,只留下马植和李爽兄弟两,李爽让屋子里的几位姐儿也先出去,问马植道:“马兄去南朝的日行可安排好了?这一次出使共有多少人?”
“为兄只是副使,一切得听正使耶律齐的安排。本朝与宋人交好百年,惯例是年年互派架正旦使和贺生辰使。正使一般都由契丹贵人担任,副使多为汉臣,带上中下三节从人,一般在一百五到二百人之间吧。为兄这次出使,一方面是向宋人告陛下荣登宝位,另一方面,却是向宋人修好。陛下登极后第一次派人出使南朝,所以是一点都马虎不得。”马植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马兄向往汴梁繁华世界以久,这次总算从了心愿,可喜可贺。小子如果不是事务缠身,也情愿在节从中谋一位子,跟着马兄去南朝看上一看。”李爽嘻笑着说。
马植听了李爽的话,脸上却现出些尴尬来。四年前他曾一心向南,甚至有只身南投的打算,几年来在李爽的影响下,他是终于打消了对南朝的幻想,现在对汴梁的向往并不那么强烈了。“这次虽然是耶律齐大人担当正使,陛下却交待让我尽量和南朝修好关系,即使不能阻止宋金和约,能从中拖上一些时间就尽量的拖些时间。二郎现在是别有重任,区区使节,哪还能看得上眼。”马植说道。
“马兄这就说错了,使节一行,不仅代表朝廷还代表陛下,岂能称作区区使节。不过,我估计马兄此行定然无功,南朝想燕云十六州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见了机会,又岂肯罢手。马兄此行,还是应该软硬有度,不要折了朝廷的面子为好。宋人和那金人结盟,和与虎谋帐无异,迟早他们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马兄此去,可让渡慈随你同行,他在南边有些交际,可助你一臂之力。”李爽交待着说。他本想叮嘱马植过去后打探打探宋朝的实力,想了想又觉得无甚必要。宋朝这段时间朝廷的权利斗争,在历史中记载得已经是非常清楚了。
李奭在旁边说道:“马兄出使回来,朝廷定用重用。再说出使一行,双方定然赠遗不少,实在是让小弟眼红。听说那南朝的樊楼奢华,天下难出其右,马兄一定要去看看南朝的樊楼,和这赛樊楼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