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叹了口气，他承认高哲说的都对，强子也确实被救下了，目前，他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将强子单独关押了起来，料想不会出什么差错。他抬起头，看着高哲的耐性快要被磨平了，才从外套的内衬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是法医最早出具的尸检报告，是我偷着用传真机复印的，也只能给你看，看过立刻就得烧掉！”他递给高哲，嘴里嘱咐着，手里却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攥在手里。

高哲才不管东方宇说些什么，直接抢过那张纸，有些急不可耐。看着看着，突然间，他的脸轰然变色，情不自禁问出声来，“什么？为什么他胃里还会有――”他看了一眼诧异的东方宇，突然住了口，眼睛狠狠地盯住附了照片的那张纸，半晌，他脸色平静下来，缓缓开口，“老家伙，那枚纽扣是在小马哥胃里发现的吧？”他的语调还算正常，即便他心里波涛汹涌。现在，事情的真相渐渐明朗，小马哥的胃里竟然还有一枚纽扣，从尸检报告上那模糊的照片看，那纽扣就是四眼文的！他高哲怎么也跟四眼文接触过一段时间，四眼文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特意订做的，不会和别人重复的，就连纽扣也一样，虽然小马哥胃里的纽扣多少有点破损，但是仍能辨认出纽扣上的图案是四眼文特有的。

东方宇看着高哲脸色变化，趁他失神的一刹那，抢过他手里的纸，拿出打火机烧了起来，原来他以为高哲会去跟他抢，但是，高哲并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东方宇，“这个纽扣的事为什么上次的尸检报告没有提？”他记得上次在警察局里抢过来看的尸检报告里没有这一项。

“我说过，这是法医最早出具的尸检报告――”东方宇脸色有点沉重，却也流露出一丝无奈。在法医从小马哥的胃里取出纽扣，制作完成尸检报告后的十分钟之内，那枚纽扣竟然在解剖室不翼而飞，法医们翻遍了整个警察局也没有找到，迫于这种事情传出去会对警方的名誉造成恶劣的影响，警局高层授意法医抽调了这份尸检报告，出具了第二份尸检报告，也就是高哲最先看到的那份……当然，这话东方宇不想告诉高哲，他跟高哲说，不要管为什么有两份报告，关键是如何找到犯罪的其他证据――

高哲皱眉反问，难道这枚纽扣不算是证据么？

东方宇此时才略显出一丝烦躁，跟高哲说纽扣消失了，根本就无法定罪。即便警方也知道纽扣是谁的，但却无从下手，不能仅凭小马哥胃里的一枚纽扣就给人定罪啊，更何况警方目前拿不出这个纽扣来，只要四眼文拒不承认，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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