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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缘尽卷 第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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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伦理课上,我找了个离樱极远的位子坐下,而樱也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并且上了两节课就匆匆走了,脸上写满不悦和委屈。

这是从第一次她上两节课就离去后的第二次如此,只有我知道为何会这样。

6月1日晴

天生的一个假人(以你这样一个女人)调儿唱……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的,上午由于我十分精明的判断,便在数学课的这间教室里找到了小钰。她很美,可是我远远的坐开去了。有点傻,有点假,有点白吃,有点哈……

下午明白了为什么会厌倦这样的感情,——不管是钰还是樱。因为我一直都活在与现实对抗的矛盾中,痛恨平凡的生,也痛恨洪烈而无谓的死。找不到心的归宿,煎熬是全部。

忘却了这些的假笑,我成了一个哈哈的假人,在人间一脸的西皮,背后却是倦怠和愁闷。

今天的事如此:上午跟钰同室自习,下午樱来了又走了,也幸亏如此,使我没有把书还她。走时那一脸凄冷的神情,使我多少明白了这个女孩的一点心思:她是在怨!

我真是一个混人,对她不住,也对钰不住。可上天,她们又都如此的美!

6月8号晴周五

昨晚在本部签贷款合同,晚上和几个人吃喝到很晚,那时他们谈到了樱和钰,当然都是因为我的在场。那样的放纵的吃喝对我还是首次,而且心中老是惦记着小钰,不知她看到这一幕会有何感受?

今日是最后一课。上午的英语,下午的伦理,两位美人都走得匆匆然,我心中有点不是味儿,这就是所谓爱情的结局。

把书还给了樱。说了也许是最后的几句话,她眼睛里满是不解,原来皆属我的自作多情而已。(去年今日,我就是给还了蔷的书,并且附上了情诗,今天又还了樱的书。却没有只言片语写上。不然,结果会否有不同?)

下午吃饭时很想见一见钰,于是她到了,我又气的半死,因为她比樱的衣着还要让我失望。

于是我心中暗想我不喜欢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跟冯奎大声讨论黑天鹅是否存在的问题。因为确定了那个所谓李诗者是法学系的,她正一身黑的在前面走着,而且她皮肤也是黝黑的。南大真的没有美女啊!

不喜欢樱,不喜欢钰,尽管似乎深深的爱着,却并不喜欢。才发现我的处境是如此的惨!永远如此。

7月4日再忆樱

再想起樱,总有一种悲寞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注定了结局。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我爱她,当她那美好的气质和深情重现。我都毫无保留的感觉到如此,并且深为之醉。

但过了那一瞬,现实中的她,是一个短发的,时髦的,平庸的(由修保险可知)。又当了团支书的人,无一不是令我厌倦。于是知道。爱无结局。

可仍会糊涂的爱上,而后又知道不可的爱。

今日能见她。却是天赐良缘,但亦是那样的看看而已,心是通的,情是在的,但缘是无的,份是没的。

李诗者,其实不是法学,而是社会系的。

这个俗女子,我又何曾动了情,干嘛还要记她呢?

终于弄清楚了,她居然是法政学院第一美女,变态好色连长特意挑她出来指挥大合唱。

一双勾人的眼睛,一脸凄楚的神情,黝黑的皮肤,秀气的面容,挺拔的身材。

……有时候想,也许她会大胆的过来反追,不知到时我会怎样的躲避?真的有点担心会如此。

7月11日

有人编出“又见崔樱”的曲子来,以王菲又见炊烟的调子唱出。

今日见到一个头发过耳的女孩,那人正是樱。原来她是在留长发了,这简直使我断肠。当初一次次的不愿上前,不正是因为她那短短的头发?

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本系女生看我的幽怨眼神,令我迷惑而心醉。

6月25日至7月21日,xx大学大一二千余名学生进行了军训。

有众多领导的精彩总结发言,再次无需多叙。只写其中一些侧面,亦可称作花絮,或曰另类等等,名曰“别记”。

军训是一门必修课。因为必然要到来,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也许对于书呆子类的学生而言,他们会像对待人一门课程一样认认真真地把它完成。

于我,却多是排斥心理。或者说,我是以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军训的。

事实上,军训从根本上难以达到它本身所具有的意义。中国普遍的形式主义使军训也像许多事儿一样成了走走过场而已。而它所严格要求的一些东西,也仅仅是只能够训练出一大堆炮灰而已。

集训的方式,代价是巨大的。人们献出了自由,泯灭了个性,像机器一样的使来使去,甚至消灭了尊严,一切为了命令,一切为了训练。然而所收获到的,却是极为渺茫的。身心受了重创,得到的只是疲惫、无奈,和晒黑的脸膛而已。

军训把复杂阴暗的社会关系,过早的带入了大学校园,使一部分人学会了察言观色,厚颜无耻的阿谀奉承。有人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只因为他有这个职位,便有了这样的特权和地位。有人忍耻吞辱,苟且卖命,则只因他身在底层,无说话的权利。

除了摧残人的意志,疲惫人的身心,军训还带来了什么?我看不出。希望这样愚蠢的行为,不要再重演太久。

把愚蠢奉若神灵,经久不息的演绎着它的集体是没有希望的,因为,愚蠢的代价是死亡。

教官都是从部队调来的,排长比我们还小,而连长则心胸见识不会超过自己的躯壳。

我们习惯于叫排长为“小排长”,而且对他们抱以同情。因为他们在这儿的一个月内是排长,回了部队却是笑柄。而且他们是最底层最可怜的小兵。

他们首先要刻苦训练,严明的纪律是他们像一架没有自主意志的机器一样,在冰雪寒冬纵是冻坏了手脚也一动不能动,使他们不得不学烈士邱少云。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他们不得不对上司唯命是从,比如打洗脚水和给领导买双筷子之类的光荣任务都责无旁贷地落在他们头上。

而一切成绩的取得则不能归功于他们的训练,而是连长大人社会活动的结果。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思想被严重的控制着,他们只能了解到别人允许他们知道的东西(其实我们何尝不是一样?)正如两千年愚民政策下的中国老百姓一样一直受到的待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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