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后的第二天,夏荷与七鸣同时睁眼坐起身。隔着一张小木桌,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动静,行为一致地扭过头对视一眼。外面天色还未彻底亮起,无法很清晰地看清彼此的样貌。
“早。”
异口同声以后,山洞中又陷入了诡异的静谧,如果不是安格斯沉闷的呼噜声响起,这两人大概还能傻一阵。
待到反应过来,夏荷一颗心又噗通的跳的飞快,她马上抓起枕边的面具匆忙戴在了脸上。而七鸣也快速起身说是去采摘一些果子,一时间两人都选择了暂时避开。
夏荷当然没有忘记,昨天的时候自己与七鸣说了什么。别人对她好,她反而还不习惯了,要求他像从前那样对她。难道自己是个受虐狂?
静静地坐在山洞里发呆,等到天完全亮起,有清亮的光线探入之时,随着晨光一起进来的还有拿着果子的七鸣。背着光线的男人步伐轻快地走来,光影勾勒出他恰到好处的身段,宽肩窄腰,笔直的长腿,原来一个男人的身体曲线也能让人看的目不转睛,夏荷这才发觉这家伙的身形比例棒的飞起。
她曾被这样的七鸣抱过……这样一想,天啊!苏木其实也不亏了呀!赶紧把人给推了啊!只要苏木一句话,七鸣肯定摇着尾巴上去了啊!
在这里的这些天早就熟悉了周围的路线,往返更是迅捷,七鸣手里拿着一包用大绿叶包裹着的鲜艳野果。走近时他发现夏荷傻傻地看着这边,透过面具眼孔的视线是在看他的吧,不是看别处吧?
总觉得这目光有点不怀好意?
“等安格斯醒来,我们就商量一下离开的路线吧。”将果子放在了桌上,在对面落座,七鸣说道。
“好!你的伤口没事了吗?”
“只留下浅浅的疤痕。”
“我可以给你祛疤哦!”
“下次吧,你把体力留着好让安格斯恢复。”
“是等到他带我们走出去再恢复,还是恢复了再出去呢?”
“让他恢复了再走吧,就算现在出去,同样也要给他恢复。不如先让他有了力量,好让队伍增加一份战力。”
夏荷点点头,决定大事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听七鸣的。在这方面她没有多余的经验来指导什么,所以听过来人的话是最好的了。夏荷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瞧着他拿起果子吃了起来,牙齿咬开香脆的果肉,柔软的唇瓣上被些许汁水沾上,无意识地伸舌头敛去。
喉咙咕隆一声,夏荷赶紧转开了目光,慌张地随便拿起一颗果子啃。结果酸的她五官都在皱成一团了,忍不住道:“咦,好酸!”
七鸣看她撇嘴吐舌头,好笑地挑起一颗递过去:“这个和我吃的一样,一定是甜的~”
夏荷挑眉,抬杠地说:“那万一不是甜的咧?”
七鸣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随后才慢悠悠地将目光锁定她,低声道:“你想怎么呢?”
被这直白的目光给看的慌了神,夏荷一把拿过果子胡乱塞嘴里,咬开的刹那,清甜的果汁溅开,味蕾一下子被激活。她没敢去看七鸣,反而跑到安格斯那边,疯狂地□□黑熊:“起、起床了!安格斯!有果子吃!”
于是,因为夏荷的脑抽,安格斯被强行推醒。
三个人开始商量回去的路线,安格斯打着哈欠,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他倒是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不过,还是不要随便去管比较好?
【路线已经画好了,这里是有捷径可走的。那么,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我呢?】
夏荷说:“现在就可以,等到把你复原,我们就一起出去。”
安格斯自然是高兴的,忙写下:【那真是太好了,你看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夏荷:“这咒印我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今天还得待在这里。”
七鸣:“没关系,不要有负担。”
夏荷惊奇:“你居然不吐槽我了?不是喜欢嘲讽我力量弱嘛?类似于,这么个咒术也要十几个小时?”
七鸣伸手就是一弹:“一天不骂你皮痒?”
夏荷小小声嘀咕:“明明自己最爱打击人了,还说别人。”
安格斯举起本子默默地插|到两人中间:【别互相打闹了,求治疗!】
夏荷点点头,毕竟那印记是在屁股上,便让安格斯躺在自己的铺上。她开始专注地集中力量去消除印记,七鸣照旧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还要堤防有巨兽过来。这十几个小时里,夏荷休息了一会儿后又继续治疗,眼看着那个六芒星的印记变的浅淡,夏荷加紧了注入力量。
这些天一直都在透支体力去治疗,虽然感到累,却也让她快速地成长着。
黄昏入夜时,安格斯屁股上的印记完全的消失了,夏荷这一松懈,就看到手掌下的黑熊发生了变化。诡异的红光将安格斯给包围住,片刻后,毛乎乎的身体变成了男人骨骼突起的背部,尖锐的爪子也变为了修长的手指,红光消散,一个全|裸的男性出现在眼前。
沉浸在恢复的喜悦中的安格斯根本没在意到自己的裸|露,他欣喜地摸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摸了摸脸。他差点就兴奋地扑过去抱夏荷了!
夏荷还没完全看清,眼睛忽然被七鸣的手掌给捂住,反应神速的他扬手将衣服丢过去,命令道:“安格斯,穿上。”
接住衣物,安格斯赶紧穿上,毕竟他也不喜欢遛鸟。
夏荷依旧保持着眼睛被七鸣捂住的姿势没动,那种快速的心跳感又袭来了,她感到紧张。奈何对方又捂的严实,仿佛眼睛眨一下,眼睫毛都会刷过他的掌心。所以说,恢复成人类的安格斯是全|裸的状态?所以七鸣才替她捂住了眼睛么。
真是,体贴的举动?
不行不行,夏荷,你要淡定点。不过就是遮一下眼睛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真没出息。尽管这样开导着自己,她还是把呼吸都放轻了,一颗心依旧在胸腔里拼命跳动,博取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