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有些茫然：“少了一魂？”

“嗯，”顾羽点头，“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分别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是人类灵魂的组成结构，少了任何一部分灵魂便不完整。”

“那我哥哥少了哪一魂？”

顾羽的目光落在施云轩身上：“胎光为主魂，不会擅自离开，爽灵为灵，掌管智商，幽精为情，掌管着一个人的□□，典型的情感主义者，你擅自离开，不知道会对你的灵魂造成影响吗？”

施云轩抬头，见顾羽的目光对准的人是他，不免有些诧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如果你执迷不悟，仍然要留在施云轩体内，那么你的灵魂便会灰飞烟灭，到时候你也会不复存在，这是你想要的吗？”

顾羽的话音刚落，施云轩体内突然升起一道红光，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身上，隐隐瞥了顾羽一眼，便朝着灵魂所在地走去。

幽精一归位，白誉的三魂七魄便完好无缺，即使没有灵力的支撑，他也仍然能维持灵魂状态。

白悦和施云轩的目光都落在白誉的灵魂上，一刻都不愿挪开，或许是离开太久了，两人对白誉的怀念都超出了正常的怀念。

许久，白誉睁开眼，先是看了施云轩一眼，随即转移目光，看着白悦，脸上露出微笑：“小悦，对不起。”

白悦哭中带笑：“没事的，哥哥，只要你回来就好。”

白誉苦涩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太久，跟爸妈说一声，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白悦捂着嘴，痛哭不已，忍不住呜咽地喊着：“哥～～”

“乖，不哭，”白誉抬头，虚晃着落在白悦头上，“我想看到小悦一直笑呵呵的，因为小悦是我最宠爱的妹妹。”

“呜呜～～～”白悦狠狠哭泣着。

施云轩跪坐在一旁，看着兄妹俩对话，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之色，只是看着那个人，他就觉得很幸福。

白誉安抚好了妹妹，这才走到施云轩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落在施云轩眼睛下方，一滴眼泪落下，却直直地穿透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云轩，辛苦你了。”

施云轩抬眸看他，含着眼泪的眼眶中满是控诉：“说好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对不起，云轩。”白誉低声道，“如果可以，我也想一辈子陪着你，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

施云轩低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不起……”

“我知道的，我懂，所以我不怪你。”白誉伸手，落在施云轩的手背上，虽然两人之间的殊途让他们无法真正触碰，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动作还是给了两人极大的安慰。

顾羽看着两人，还是忍不住出声：“白誉，你的生命早该在两年前就该消失，是施云轩用旁门左道替你延续了性命，再加上你的幽精脱离灵魂，这样一样，你的灵魂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忍受痛苦折磨。”

“没关系，至少我多陪了云轩两年，他的执念因我而起，灵魂的痛苦我也愿意承担。”白誉微笑，看着脸上满是愧疚之意的施云轩，“不用在意，其实现在这个结局并不差，至少我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那么来世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施云轩无声落泪：“对不起。”

“没关系，”白誉抬起手，想要擦去施云轩脸上的泪水，只是到了他的脸颊边，才想起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对方，不禁有些迟疑，就在这时，一股温暖的力量进入他的手心内，他偏过头看了下，就见顾羽手上施了力，感激地对他笑了下，手掌落在施云轩脸颊上，替他擦去泪水，“别哭了，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我想看到你微笑着的样子。”

施云轩认真看着他，感受着脸颊上的手心热度，抬起手握住白誉的手：“我会想你，一辈子都会想你。”

“我相信，”白誉认真点头，又看了眼躺在另一边的陆风，“他……”

施云轩连忙摇头：“我不喜欢他，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傻，”白誉失笑，“回头跟他说声对不起，要诚挚道歉。”

“我会的，我会好好跟他说对不起。”施云轩连忙道。

三人聊了许久，顾羽和云冥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三人，直到分别的到来。

“马上十二点了，该走了。”

“谢谢你们，”白誉看着顾羽和云冥两人，深深鞠躬，“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再见，小悦，云轩。”

“再见，哥哥。”

“再见，我爱你。”

“我也爱你。”